祠堂內陰冷肅穆只有幾縷天光從高窗透下,照著一排排冰冷的靈位。
姜梔挺直脊背跪在蒲團上膝蓋早已麻木刺痛。
寒氣順著地面往上鑽凍得她指尖發僵。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祠堂厚重的門被推開邢昭野一身玄衣,攜著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他沒看那些靈位徑直走到姜梔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在世子面前裝可憐倒是得心應手。”
他的語調比這祠堂裡的空氣還要冷上幾分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怒意。
姜梔垂著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情緒。
她知道他指的是早膳時的事。
這個男人佔有慾強到不可理喻,連她為了自保而對邢爭鳴做出的姿態都容不下。
“侯爺明鑑……”
她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蒼白和惶恐,“妾身人微言輕在侯府立足不易。若非如此恐怕早已被磋磨得不成樣子。妾身……也只是想活下去。”
她沒有直接頂撞,反而將自己的示弱歸結為生存所迫,巧妙地將問題拋了回去——若不是你把我放在這個侄媳的尷尬位置上,我何至於此?
邢昭野盯著她那張看起來脆弱無比的小臉,心頭那股無名火燒得更旺。
她總是有這般本事,三言兩語就能將他的怒火挑起,又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甚至讓他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苛刻。
他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活下去?靠著向邢爭鳴搖尾乞憐活下去?”
他的手指用力,姜梔疼得蹙眉,卻強忍著沒有掙扎,只是眼圈微微泛紅,像是被他的話刺痛了。
“侯爺……”她聲音帶著哭腔,“您說過會護著我的。妾身不敢奢求太多,只求在侯爺實現諾言之前,能安然無恙……”
她的話語柔軟,卻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暗示著她的所有行為都是在等待他,都是因為他的“承諾”才不得不如此。
邢昭野看著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呼吸微微一滯。他想起昨夜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想起她仰著臉說“妾身信你,只等侯爺”時的眼神。
心裡的暴戾和佔有慾瘋狂叫囂,理智卻被她這副模樣拉扯著。
他猛地鬆開手,像是甩開什麼燙手的東西,後退一步,眼神陰沉不定地在她臉上逡巡。
最終,他冷哼一聲:“少在本侯面前耍這些心眼。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也記住誰才是你的主子。”
“再敢對著邢爭鳴露出那副樣子,本侯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撂下這句狠話,他不再看她,轉身大步離開了祠堂,彷彿多待一刻都會失控。
沉重的門再次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光線。
姜梔緩緩吐出一口氣,抬手擦掉眼角那滴恰到好處的淚。她無力地靠在冰冷的柱子上,心裡一陣陣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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