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卻讓陳蕊和柳氏心裡同時咯噔一下。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柳氏有些心虛地反問。
姜梔微微一笑,笑容純良無害:“沒什麼意思。女兒只是覺得凡事總要講個證據論個緣由。”
“今日母親和夫人這般不由分說地就要責罰女兒倒像是……急著要將什麼事情蓋過去似的。”
她靠近兩人壓低了聲音那話音如情人間的低語,卻帶著冰冷的寒意。
“比如那日端陽郡主為何會被侯爺‘請’出府?又比如蘇側妃那隻‘不小心’摔碎的琉璃鳥?再比如女兒為何會被侯爺罰跪祠堂?”
“這些事情樁樁件件似乎都有些蹊蹺呢。母親和夫人……知道內情嗎?”
她每說一句陳蕊和柳氏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事情她們或多或少都牽扯其中或是知情不報,或是暗中推波助瀾。
姜梔此刻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她們心中有鬼急於打壓她這個“知情人”!
更可怕的是她話裡話外都離不開邢昭野!好比她和邢昭野之間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絡!
陳蕊和柳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和慌亂。
她們不怕姜梔但她們怕邢昭野!
若是讓邢昭野知道她們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後果不堪設想!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陳蕊色厲內荏地呵斥聲音卻有些發顫。
柳氏更是嚇得往後縮了縮不敢再看姜梔的眼睛。
姜梔看著她們這副反應心裡瞭然。
果然邢昭野這塊擋箭牌比什麼都好用。
她緩緩站直身子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了,恢復了平日的溫順模樣。
“既然母親和夫人都說女兒胡說那便是女兒想多了。”
“女誡女兒會抄的只是今日天氣晴好女兒還想去園子裡走走,散散心。這抄書之事可否容女兒晚些時候再開始?”
她這是在給兩人臺階下也是在試探她們的態度。
陳蕊和柳氏哪裡還敢再堅持她們現在只想趕緊把這個瘟神送走!
“去……去吧。”陳蕊有些僵硬地擺了擺手。
柳氏更是連話都不敢說了。
姜梔微微屈膝:“多謝母親體恤。”
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她又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廳內那兩個臉色依舊難看的女人輕輕說了一句。
“母親,夫人,有句話叫‘得饒人處且饒人’。有時候把別人逼得太緊了,對自己……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