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中閃過姜梔那張倔強又脆弱的臉,心頭竟生出一絲猶豫。
最終,他煩躁地甩開蘇側妃的手:“此事休要再提!”沉著臉大步離開了。
次日半上午,露華郡主果然直奔陳蕊的院子,一進門便哭訴起來,將昨日宴會上的醜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隻字不提自己下藥之事,反而將所有髒水都潑到姜梔身上,認定是姜梔給她下藥,害她出醜。
她更是大膽猜測:“侯夫人,您想啊,若非他們早有苟且,昭野哥哥怎會為了她如此護著?我看他們定是在落光寺那時就……”
“住口!”陳蕊聽到“苟且”二字,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本就厭惡姜梔,此刻更是認定了姜梔就是個水性楊花的禍害,必須除掉!
露華郡主見狀,趁熱打鐵:“侯夫人,這等禍害留不得!”
“咱們只需尋個由頭,做得乾淨些,讓她悄無聲息地‘消失’!昭野哥哥那邊,為了侯府顏面,定不會深究!”
“好!”陳蕊咬牙切齒,眼露兇光,“就依郡主所言!”
兩人正密謀著,姜梔卻帶著黛月來了。
“母親安好。”姜梔上前行禮。
陳蕊看到她,想到方才的密謀,再想到那些流言,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冷哼一聲,理都未理。
姜梔仿似未覺,只笑道:“女兒來向母親請教管家之事。”
“我可不敢教你!”陳蕊沒好氣道,“你如今可是侯爺的心尖子,我老婆子哪裡還敢多嘴?”
姜梔聞言,走上前去,聲音不高,卻帶著寒意:“母親何出此言?”
“女兒只是覺得,有時候聽信旁人讒言,未必是好事。母親一心為侯府,可別被人當了槍使,最後作繭自縛才好。”
陳蕊被她這意有所指的話說得心頭一凜!
她知道姜梔是在警告自己!
想到露華郡主方才那些話,再看看姜梔這深不可測的樣子,她竟生出一絲寒意,後背發涼,癱坐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
另一邊,邢昭野書房。
侍衛阿礫稟完事,隨口道:“侯爺對姜側妃倒是看重,前日還特意吩咐送去補品。”
邢昭野擦刀的手一頓。
看重?他何時對女人看重過?
可他確實為她破了例,甚至……
心緒也因她而波動。
不行!
這個女人心機叵測,不能被她迷惑!
他決定,先冷落她,看她到底耍什麼花招。
午膳時,正廳氣氛便透著古怪。
姜梔立刻察覺到邢昭野刻意的疏離和冷漠,他仿似當她不存在,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邢爭鳴見狀,心裡竟有些竊喜,看來叔父是真的厭棄她了。
陳蕊和蘇側妃更是交換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