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聲音冷肅:
“屬下只是車伕,不方便陪少爺一起吧?”
這話雖然有理有據,且沒有絲毫的不客氣,齊雲槿卻莫名覺得,這個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男人一開口說話,壓迫感便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他不自在地皺了皺眉。
並把這一切歸咎於自己比他矮了一些的原因,於是他向上邁了幾個臺階,再次面對謝修。
“肖程腳扭了,我身邊沒有小廝,難道你要我一個人進去嗎?”
謝修神色不變,語氣恭敬但話卻莫名陰陽怪氣:
“少爺需要屬下扶著進去嗎?”
齊雲槿一噎。
這個新來的車伕是怎麼回事?
說什麼呢?!
也不知道琅玉縣主看上了他什麼,長相可怖,臉上還有一道瘮人的傷疤。
昨日琅玉縣主旁敲側擊地和他說,這趟運鹽的事情,想要個彩頭,明裡暗裡直指這個車伕。
琅玉縣主的名頭誰不知道啊?
所以縣主提起的時候,齊雲槿並不奇怪。
達官貴人們豢養姬妾孌童,貴婦人們養小倌,在富貴人家中蔚然成風,一個車伕而已,齊雲槿根本不放在心上。
今日琅玉縣主定了酒樓,讓自己帶人前來,他本想讓夏馳柔帶人去的,但是想了想昨日剛和夏馳柔不歡而散,不好今日再使喚她。
只得頂著宿醉的腦袋一大早帶人赴宴。
本來就心煩,看到謝修一個車伕還這樣硬氣,他頓時來了脾氣。
“讓你進去你就進去,哪來的那麼多話?!”
放完狠話,齊雲槿也不敢再看謝修,率先朝酒樓走去。
走了幾步,沒感覺到有人跟上來,齊雲槿不悅回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人。
“還不跟上來?”
謝修朗聲回道:“少爺先進去,屬下把車停好了,馬上上樓來找您。”
齊雲槿皺了皺眉,覺得也沒什麼不對,囑咐了一句讓他從正門左邊樓梯上三樓,便提步先上去了。
謝修並沒有馬上去停車,而是圍著酒樓繞了一圈。
他總覺得今日齊雲槿有點反常,剛才還特意叮囑自己從哪裡走。
莫名其妙。
等看到酒樓後院停著的昨日剛見過的華麗馬車時,他頓時瞭然!
這個琅玉!
賊心不死,怕是活膩歪了!!
謝修眉目間一片陰鬱之色,深深的戾氣環繞在周身,讓經過的小廝下人都莫名遠離了幾步。
自從隱匿於市井之中,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動氣了。
但琅玉和齊雲槿,很好!
時隔一年,讓他又一次有了想殺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