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瀅雖心悅蕭御霆,但她驕傲霸道,絕不會委身相求。她以這樣的方式向蕭御霆宣戰:你若再不與我圓房,我下次還會想法子磋磨你的愛妾。
蕭御霆預料到陳秀瀅會為難柳雲容,卻沒想到她會直接動刑。
真是膽大妄為!
蕭御霆沉眸,喚趙管事來:“吩咐下去,以後公中採買由靜瀾居接手,凝香閣不必再管,現在就去把對牌要回來。”
趙管事愣住。
“可是……世子大人,凝香閣辦事並無差錯,這樣奪人權柄恐怕有非議。”
蕭御霆冷冷瞪過去。
“你是陳國公府的,還是長樂侯府的?”
武將身上煞氣凌然,普通人輕易受不住。
趙管事嚇得跪在地上:“自然是長樂侯府!”
“你去告訴凝香閣,我才出差三日,屋裡就連罐茶葉都沒有了,還得自己差人出去買。既然採買的活幹不好,那就別幹了。”
不出一刻鐘,趙管事捧著對牌回來覆命。
動作之快,就像從凝香閣搶來似的。
蕭御霆把對牌交給柳雲容:“採買一事日後由你代管,我會讓清月手把手教你。”
柳雲容接過對牌,大大方方應了:“妾身一定辦好差事。”
蕭御霆不喜畏畏縮縮之人,他要的是一個態度。若在接任務之前就一副縮手縮腳的樣子,蕭御霆不會有耐心繼續與之多言。
怎麼做是你的事,我要的是結果。
凝香閣。
趙管事已經走了許久,陳秀瀅依舊呆立在原地,猶如晴天霹靂。
陳秀瀅憤怒在屋裡猛扇丫鬟的臉,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和丫鬟細細碎碎的哭聲混合在一起,香氣滿盈的閨房猶如人間煉獄。
“蕭御霆!你為了一個下九流的賤人這樣折辱我,我一定要你後悔!”陳秀瀅暴起的血管在面板下突兀地跳動著,格外駭人。
岑媽媽是房中最淡定的人,她上前獻計:“侯府上下都是咱們安插的釘子,柳氏才來了幾個月,要想給她設陷阱找錯處還不容易嗎?”
蕭御霆最討厭沒有能力的人。
若柳雲容自己辦砸差事,蕭御霆很快會厭棄她。
紫蝶憂心忡忡:“可是,夫人就這麼輕易把對牌交出去了,豈不是落了下風?”
岑媽媽淡然:“世子憋了氣,遲早都要撒出來。夫人必須要將對牌鑰匙交出去,這是給世子臺階下。夫妻之間無非是你低一下頭我再給個臺階,這算不得什麼。”
“採買可是大頭,上到老太太侯爺世子,下到粗使丫鬟婆子,哪個不需要吃喝?負責採買的管事早就被咱們養得胃口刁鑽,有奴大欺主之嫌。夫人是國公府嫡女,自然能壓制住這些刁奴。那柳雲容算什麼東西?下九流的出身,連茶葉都分辨不清,誰會服她?”
陳秀瀅把那丫鬟扇暈了,淡然地用絲帕擦乾淨手上血跡。
她冷靜下來了。
“岑媽媽說得有理,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本來相安無事的,她自己上趕著給我送破綻,我可不能讓她失望。既然她要負責採買,那我定要好好‘幫幫’她才是。”
岑媽媽勾唇一笑,接了命令深夜出門。
佈置好一切後,岑媽媽向陳秀瀅稟報:“今日發黴龍井一事,柳雲容窩囊,查不出誰動的手,沒有給任何人定罪,只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可奴婢還是覺得不妥,總覺得月琴以後定會被盯住,再難下手。眼看是不中用了,不如處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