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月琴,月夢,月影,這四人是蕭御霆專門派來伺候柳雲容的。剩下幾個小廝平日裡不會進二門,但偶爾也會幫忙採買。
一翻徹查後,月琴和阿福被拎出來。
清月冷聲問:“月琴,本應當是你負責採買,你說那日有急事耽誤了,所以拜託阿福去買。阿福,你怎麼說?”
“縣主明鑑,的確是月琴姐姐託我去買茶葉,但我買的是熟普洱!人人都知道冬日裡飲紅茶最好,紅茶甘溫,養陽氣。我怎麼可能買龍井呢?過季了不說,還性涼,侯府中夫人姨娘們身子金貴,斷不能胡亂飲用。縣主大可以去查問,看看茶鋪掌櫃的記檔。”
阿福雖然感到害怕,但依舊有理有據的為自己解釋,沒有亂了陣腳。
柳雲容多看了他一眼。
月琴哭著道:“失職我認,但陷害我不認!我全程都沒有碰縣主今日用的茶葉罐,難道最後不是月瑤裝的嗎?”
清月氣笑了:“你的意思是月瑤換了發黴的龍井,故意激怒夫人,然後又去替縣主捱打?”
月琴眼珠子滴溜溜轉,“丫鬟爭寵,為獲取主子信任和愧疚,演一出苦肉計,這不是什麼新招數了。”
一番查驗下來,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月琴換了茶葉,也不能說月瑤沒有演苦肉計,唯一洗刷嫌疑的是負責採買的阿福。
月琴看似手上乾淨,但柳雲容不信她。
柳雲容誰也不信。
礙於柳雲容在侯府根基淺,不能輕易把人都拔了。
一是不能落蕭御霆的臉面,畢竟這些丫鬟都是他親自選來伺候自己的;二是不能讓背後主使知道她的警覺,既然這顆釘子被安插進來,日後自然還有動作,不急於一時。
她要裝作息事寧人的樣子,各打五十大板,讓人誤以為她是個愛和稀泥的。
“事已至此,月瑤也受了重傷,那就罰月琴半年月銀。日後你們當差都給我多加小心,知道了嗎!”
眾人磕頭稱是。
清月眼中閃過不贊同。
但柳雲容是主子,她也不能置喙,事情就這麼辦了。
“在月瑤傷好之前,不許給她派活,否則我拿你們是問。”柳雲容吩咐。
處理好一切,她平靜下來。
今日雖然被陳秀瀅為難,但有一點她說得對,自己的確不懂勳貴們熱愛鑽研的茶道。
連阿福都知道冬季應喝紅茶,她卻不知。
今日柳雲容倒是提前檢查過茶葉罐,可她並不知道天冷了是很少喝龍井的。若她知道,一定會讓月瑤換一罐子來。
她出身低微,確實還有很多門道不懂。
但這沒什麼,她早晚都會學明白的。
“清月,你可懂茶道?”
“懂。”清月沒有自謙。“縣主要學習茶道?”
柳雲容溫和一笑:“請你做我師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