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不敢說實話,怕刺激到陳秀瀅。
被追問了許久,實在扛不住壓力,哭道:“夫人別難過,岑媽媽放火燒侯府,已經被處置了。”
“胡說八道!她沒有放火!放火的明明是……”陳秀瀅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會這樣,難道暴露了?可該死的應該是青竹啊,她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是不可能賣出背後主使的,怎麼會把岑媽媽牽連進去?
陳秀瀅哭了。
她氣得捶胸頓足,“岑媽媽是我的乳母啊,她隨我從陳國公府嫁到長樂侯府,沒了她我可怎麼辦啊!”
岑媽媽是陳秀瀅的主心骨,失了主心骨,陳秀瀅一時間慌張極了。
“我這是在哪裡?”陳秀瀅哭夠了,看著裝潢寒酸的房間,十分不悅。
綵鳳心酸道:“老夫人讓您這段時間現住在蒼雲齋裡。”
陳秀瀅管家三年,自然知道蒼雲齋原來是佛堂,這是剛改的宅子,給外客暫住的。
陳秀瀅更崩潰了:“那老婦,她怎麼敢這麼對我,就不怕我回了父親,讓父親為我報仇嗎!”
綵鳳想說,現在國公爺為了賑災的事一個頭兩個大,恐怕還真不能第一時間來幫你解決這些問題。
她還是道:“奴婢已經讓藍鵲去國公府送信了,還請夫人先好好養病吧,等身子養好了再對付柳雲容也不遲。”
綵鳳越說越沒底。
柳雲容先後殺了紫蝶,青竹,還有岑媽媽。
夫人真的有能力對付她嗎?
陳秀瀅只管哭:“平日裡收我孝敬的時候一口一個好兒媳,出了事就這樣對我,她根本就是一條喂不熟的狗,我恨死他們了!”
這個‘他們’,還包含了蕭御霆。
陳秀瀅自認為是個好妻子,為了蕭御霆下嫁到侯府,為闔府上下盡心盡力,非常勤勉努力。
他不愛自己,他就有罪!
綵鳳就挺無奈的。
夫人一向是這樣,出了事第一時間永遠都是抱怨。
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都是這樣吧,全天下都該對她好,一旦有不順心的,就要讓這些讓她不順心的人和事都去死。
或許陳國公府出手能夠給夫人一個依仗,但綵鳳還是不由自主感到危機,下一個死的該不會就是她和藍鵲了吧?
她心中惶惶不安。
綵鳳不同於紫蝶和藍鵲,她是家生子,父母都在陳國公府做管事,可是風光得很。
她還有一個情投意合的表哥,表哥常年跟隨商隊外出,很有出息,家境殷實。
綵鳳是等著到了年齡出府嫁人的,她還有大好的未來,才不願意在陳秀瀅追求愛情的遊戲裡做炮灰。
綵鳳心思轉了轉,只勸道:“夫人別哭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知道了一定會給你做主了。”
……
親手殺了人,柳雲容的面容卻愈發恬靜柔和。
她治癒了自己,自然是心態平和而穩定。
靜瀾居中一片安靜,清月正在教柳雲容下棋。
她不知道柳雲容手刃了岑媽媽,好奇地問:“縣主竟然算到了宮裡會來信?”
柳雲容搖頭:“我自然算不到,皇上的口諭是意外,省了我很多事,也證明了我的佈局沒有錯。”
沒有這道口諭,柳雲容也有自己的計劃。
她不允許這件事出現一絲差錯。
岑媽媽一定得死。
清月很驚訝,她愈發覺得柳雲容沉穩老練,潛力無限。
不光是有出眾的謀劃能力,更重要的是她心性沉靜,主意又正,從不彷徨迷茫,對自己的目標有著近乎變態的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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