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禪捋著鬍子:“對弈一局?”
“請您指教。”柳雲容施施然落座。
黃禪執白子,柳雲容執黑子,二人廝殺了近一個時辰,最終,柳雲容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真沒想到我能與您下到這一步。黃師父名不虛傳,受教了。”
棋盤近乎被擺滿。
最終是白棋勝了。
黃禪的眼神滿是讚賞,“縣主很有天賦,既打破了常規,又暗合棋理。雖然功底還差一些,但非常有自己的想法,是個好苗子。”
“黃師父沒放水?”蕭御霆開口。
他也在一旁觀戰許久了。
黃禪悶笑出聲:“哈哈哈哈,蕭世子還是這麼風趣。你知道的,不論是三歲小兒,還是皇上太子,老夫從不放水。”
柳雲容嗔怪地瞪了蕭御霆一眼,蕭御霆衝她挑挑眉。
兩個小徒弟跑來,一個收拾棋盤,一個引他們進入正廳。
菊花茶清亮透徹,柳雲容抿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
黃禪與蕭御霆寒暄:“蕭世子,許久不見。邊城太陽大,你曬黑了不少。”
蕭御霆平日裡冷峻的面容難得和煦,叫侍衛送上一份禮品。
“邊城的百年靈芝,黃師父平日拿來補身子是最好的。”
柳雲容在一旁默不作聲地聽他們對話,垂著眼睫,一副乖巧模樣。
蕭御霆道:“兄長前些日子來過,還給我帶了棋院旁邊那家煎餅鋪子的煎餅。”
柳雲容立馬豎起耳朵。
“長樂侯是個名副其實的棋痴,你們這些孩子都大了,各奔前程,唯有他還常來看看我。”
聞言,蕭御霆的表情卻不輕鬆。
因為蕭御景不是不想‘奔前程’,而是不能。
他因為身體孱弱,無法發揮心中凌雲壯志。明明是科舉榜上有名的人,卻不能夠入朝為官,身居要職。
蕭御景的人生,永遠被留在了十幾歲的生活圈裡。
柳雲容若有所思。
蕭御霆這次是帶柳雲容來拜師的。
他叫侍衛給黃禪送上束脩六禮和棋具還有文房四寶。
柳雲容很意外,本來只是想讓蕭御霆帶個路,過來看看有沒有蕭御景和陳秀瀅過往的蛛絲馬跡。
沒想到蕭御霆很認真地帶她拜了師。
蕭御霆道:“你有這樣的才華,不該埋沒。跟著黃師父好好學,不許偷懶。”
柳雲容心裡劃過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暖。
“多謝世子。”
黃禪很樂意收下柳雲容這樣有天賦的學生,隨即從書架上拿來半張棋譜:“這張殘卷是我一位學生所做,她與縣主棋路相似,非常新穎有趣,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寫完。我將它交給你,若有緣分,定能寫出完整的棋譜。”
“多謝師父!”
柳雲容笑逐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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