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近內院伺候,柳雲容便沒有細查。
張氏所居的閣樓與流螢居相通,兩處的下人都住在同一個屋裡,小芹的管理便成了個漏洞。
柳雲容暗歎自己疏忽。
侍衛把她捆了,嘴裡堵了抹布,怕她咬舌自盡。
柳雲容伸手抽掉小芹口中抹布,問:“你這五十兩銀子哪來的?我不曾賞過你這麼多。”
小芹頭髮凌亂,額頭佈滿冷汗,漆黑的瞳孔中寫滿緊張。
“不,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柳雲容擰眉:“你若說實話,我定留你一命。”
小芹遲疑了片刻,隨即再次搖頭否認。
見她固執,柳雲容又把抹布塞回她口中,對侍衛道:“天亮了就去報官,把她放在官府。”
“是。”
她要比陳秀瀅更快地把證據擺在檯面上。
先去官府過了明賬,很多事情陳國公府就不好操作了。
……
流螢居中人心惶惶。
晌午已過,樂頤園那邊還是沒動靜。
到了下午有人來傳話,道陳秀瀅午膳後急急忙忙回孃家去了。
緊張了一整天的流螢居眾人在鬆口氣的同時,更加覺得心急如焚,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要殺要剮的,能不能快點!
得到訊息後,柳雲容才真正鬆了口氣。
跟前世對上了,陳國公病重。
雖然今早先把小芹送去官府報案,但官府的辦事效率一向低下,喝喝茶送送銀子的,至少也要明日一早才能立案。
現在陳秀瀅被陳國公的病情絆住腳,她就有充足的時間。
一切都比柳雲容預想的更順利,可她想到禾詩倩昨日那胸有成竹的樣子,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她是做足了準備衝自己來的。
禾詩倩近日動作不少,她有已經考上貢士的兄長禾沐風做依仗,愈發按捺不住。
她迫不及待想替代陳秀瀅。
柳雲容想,不如先挑起她與陳秀瀅內訌,應當能轉移不少注意力,省得她倆一天盯著自己不放。
說幹就幹,柳雲容親自去庫房給禾詩倩挑了不少禮物,用來賀喜她兄長考中貢士。
隨後,柳雲容又給裴知意送了拜帖,約她在聽香榭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