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精緻的木盒,上面掛著把鎖,侍衛手勁兒大,剛才狠狠一拽就拽開了。
裡頭赫然躺著十幾張銀票。
數額不一,加起來總有上百兩。
按照鄭管事的月銀,他是不可能有這麼多錢的。哪怕是當年因收受賄賂而死的岑媽媽,身上也沒有這麼多錢。
鄭大之前是採買管事,若是搗騰府中物品,以次充好,從中牟利,這倒是有可能貪下這麼多銀子。
李管事繼續搜查,又在他的皮箱中搜到幾張已經被鼠蟻啃噬,看不清具體內容的信。
只能依稀分辨出【倒賣】【分賬】這樣的字眼。
“李管事,這裡有暗格!”
一名侍衛突然喊起來。
鄭大的床板是鬆動的,往下一推,竟然有一個暗格。這暗格中的財富更是驚人,有好幾樣價值連城的寶物。
玉佩,金釵,瑪瑙珠串……
眼尖的侍衛道:“這玉佩上的花紋是邊城獨有。”
李管事呼吸一滯。
半個時辰後,樂頤園。
李管事帶著搜查到的可疑物品,放在鄭大的屍體前。
陳秀瀅眯起眼睛,“我不曾賞過他這麼多銀子,這些銀票和首飾寶物都是從哪來的?”
李管事面色沉重:“老奴還搜到了一些信件,裡頭內容不全了,但能分辨出,鄭大倒賣府中貨物和人分賬。”
一下子,眾人都憤憤地看著鄭大。
這個私相授受,謀取利益的傢伙,死有餘辜。
見狀,禾詩倩及時把話題轉回來。
“鄭大這麼有錢,又會得罪誰呢?靠他一人是如何輸送府中物品的?”
李管事道:“應當有同謀,或許是二人分贓不均。”
“鄭管事年前就被調到林務局去了,再不負責採買。鄭管事如今負責府中的花草灌木等等事宜,雖不算肥差,卻也輕鬆。加上他是夫人從孃家帶來的,從前在國公府做過工的,一向眼高於頂,輕易看不上我們這些侯府的老人。根本沒人敢得罪他,又怎麼敢背後殺人?”
說話的是李媽媽。
李媽媽負責庫房,府裡丟東西她難逃責任,於是趕忙辯駁。
這話說的也很有道理。
人人都知道鄭大背靠陳秀瀅,背靠陳國公府,誰敢得罪他啊。
就算分贓不均想殺他,也得掂量掂量。
禾詩倩沉吟半刻,“不論如何,現在要先找出與鄭大同謀之人,那個同謀的嫌疑是最大的。我的建議是,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