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長樂侯府英才輩出,這正是瑞景縣主的棋譜。”黃禪對這張棋譜可太熟悉了,這就是前幾日柳雲容寫好的。
黃禪沒注意到蕭御景莫測的表情,自顧自道:“看看她寫的這半張,自成一派,格外新穎,真是不走尋常路……”
蕭御景從春山棋院走出來的時候,夜幕低垂,冷風陣陣。
心的角落有一絲塵封多年的疑惑,被勾了勾,開始鬆動。
“侯爺,外頭冷,快進軟轎。”
侍衛將轎簾掀開,示意蕭御景快些進去。
蕭御景懷著複雜的心情回了長樂侯府。
……
北疆來了密信,有寫給柳雲容的家書。
太后藉著給柳雲容送補品的由頭,‘夾帶私貨’,將家書送到了她手裡。
柳雲容送走了宮裡太監,飛奔回到內屋,關上所有門,緊張地開啟那封散發著北疆獨特凌冽味道的家書。
【容兒:
見字如晤。
當此營帳之中,燭火搖曳,我於萬軍喧囂間,提筆寫下這封信。戰事何時能了,我亦無法預知。但請你放心,無論前路如何艱險,我定當拼盡全力活著回到你身邊。
家中瑣事繁忙,你必定辛苦。韓、週二人任你差遣,一切以安全為主,若有不妥之處,等我回來為你主持公道。
望你珍重身體,莫要為我憂心。
蕭御霆。
記得練劍。】
最後四個字像是突然想起來,後加進去的。
柳雲容‘噗嗤’一笑,眼角有淚劃過。
她的唇輕抿著,將家書妥帖收起,夾在一本書中。
月瑤敲門進屋,“縣主,今兒宮裡送的東西都入庫嗎?”
柳雲容背對著月瑤,倉皇用絲帕拭去淚水,聲音沙啞:“是,都入庫。”
她怕被人瞧出異常,難得有慌亂的感覺,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手中的絲帕,絲帕在指尖微微顫抖。
是夜,柳雲容獨自躺在寬大的床上,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她想著前些日子看過的那本《北疆雜談》,是作者早年間在北疆居住時的所見所聞。
這個時節,北疆應當比盛京更冷一些,冰雪還未完全消融。
蕭御霆如今應當披著皮毛大氅,吃著胡餅和羊肉。
北疆還有豔麗的胡姬,黃頭髮綠眼睛,身段妖嬈,懷有異香。
柳雲容抿唇,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
今日芸豆守夜,見她翻來覆去,便揉著眼睛問:“縣主可是有心事?”
“無事,就是睡不著。”柳雲容乾脆掀開帷幔,裹著外袍走到前廳。
芸豆怕她餓,從小廚房端了一碗餛飩:“縣主晚上都沒怎麼吃東西,許是餓肚子睡不著,用一些餛飩吧?”
“我想吃烤羊肉。”
芸豆:……
縣主也是少有這麼任性的時候。
好在流螢居的小廚房一應俱全,還有守夜的廚娘,當即就削了半條羊腿,在火上烤了。
又拿孜然和鹽巴塗抹,足足烹飪了半個時辰,才把這半條烤到滴油的羊腿送到柳雲容面前。
羊肉味兒飄香,三個月也被折騰醒了。
她們不好意思湊過來分一口肉,便去廂房找清月,讓清月帶她們去。
走到門廊上,看見了迷迷瞪瞪的阿福,看樣子也是被饞醒了。
清月失笑,帶著四個人一同去尋那勾人饞蟲的源頭。
前廳,柳雲容正坐在一大盤烤羊腿面前發愁,芸豆吃的滿面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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