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人氣得鬍鬚發抖,猛地一拍桌子,上好的梨花木八仙桌發出沉悶的響聲,“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竟敢編排長輩是非!我們齊家容不下你這種不知禮數的東西!來人,去取齊云溪的戶籍文書,明日一早就送她去城郊的靜心庵,沒有我的命令,終生不得出庵門半步!”
齊云溪如遭雷擊,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後腰撞在妝臺的銅鎏金腳踏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她受了傷,滿屋子人只當看不見。
齊云溪猛地從地上爬起來,髮髻散亂如蓬草。
她死死盯著齊大人,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孤注一擲的狠勁:“父親,您真的不知道,王爺在盛京的時候早就與前妻陳氏不睦?”
齊大人眉頭緊鎖,顯然被問得一愣:“為何不睦?你別在這裡扯些用不著的給自己找補,不就是王爺沒看上你,你心裡難受?”
“我給自己找補”齊云溪淒厲地笑起來,眼淚終於衝破眼眶,混著臉上的屈辱滾落,“父親,您被騙了!您難道從未聽說,王爺痛恨陳氏,與她感情不睦,甚至都沒有跟她圓房嗎?您一向細心,為何在這件事上不多做考量?您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叫我去出醜的!”
“放肆!”齊大人臉色驟變,“我叫你出醜幹什麼!”
雖然這麼說,但齊大人心裡頭也是一驚。
蕭御霆跟陳秀瀅不睦?
他真的從未聽說啊!
見到丈夫眼中有疑惑,齊夫人心頭一跳,連忙拉了拉齊大人的衣袖,臉上堆起端莊的笑意:“老爺莫要動氣,這孩子定是氣糊塗了。不過是聽了些市井流言,就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可見平日裡真是被我寵壞了。”
“哎,看把雲婉嚇得。”
齊雲婉從齊夫人懷裡抬起頭,用帕子輕輕按壓著眼角,隔著朦朧的淚眼看向她,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快意,隨即又被濃重的委屈覆蓋。
她適時地抬起頭,怯生生地補充:“前幾日我在佛堂抄經,倒是聽灑掃的婆子說過幾句,好像是說王爺對陳氏很不錯,即便她去世多年,還是每逢忌日都要安排祭拜呢。姐姐許是把‘情深義重’聽成別的意思了?”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齊大人的神色,見他眉頭漸漸舒展,便繼續柔聲細語:“想來是姐姐心裡不痛快,才故意把好話扭曲了。父親您別往心裡去,姐姐只是一時糊塗。”
齊大人本就不願意承認自己有錯,聽齊夫人和齊雲婉這麼一說,頓時覺得是齊云溪為了推卸責任故意編造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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