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蘇禾沒有跟喬南州說謝謝,此時此刻,蘇禾看著熟睡的喬南州,低聲呢喃:“高一10班,喬南州,謝謝……”
這聲謝謝,遲到了十三年。
她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淚光,給喬南州把身上的被子壓了壓,然後起身去把頂燈關掉,又拿了一條薄被子,到旁邊的沙發睡下。
黑暗中,蘇禾的呼吸逐漸平穩。
喬南州卻睜開了眼睛。
他聽見了蘇禾的謝謝,心情有點複雜。
或許在蘇禾的視角里,那次在更衣室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但在他這裡,不是的。
他見過最神采飛揚,在舞臺上大放異彩,如眾星捧月般的蘇禾。
一眼難忘。
像是烙印在靈魂中的印記。
永不磨滅。
喬南州翻身下床,輕手輕腳地把蘇禾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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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蘇禾醒來,是在喬南州的懷裡。
他的一條手臂枕在她的腦後,另一條手臂圈在她的腰上。
這還不打緊,要瘋了的是,蘇禾她自己也是如八爪魚似的吸在喬南州的身上。
如果這張床是棺材的話,他們的這個姿勢,是死了都分不開的那種。
蘇禾的腦子宕機,懵了幾秒鐘,她不是睡的沙發嗎?怎麼在床上?
趁著前夫喝醉了,爬上他的床?聽聽,這像話嗎?
蘇禾做賊心虛似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喬南州的胳膊,剛要解放自己的四肢時,某個人卻猛地一收力,蘇禾一下子打回原形,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蘇禾:“!”
喬南州的手掌輕輕地摸著她的頭髮,無意識地呢喃:“寶寶,再睡會兒。”
這無比自然的親暱,讓蘇禾一下子回到他們還沒離婚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做最激烈的愛,折騰得筋疲力盡,第二天早上,喬南州也是這樣摟著她一起賴床,親暱地喊她“寶寶”。
蘇禾抬起頭去看喬南州,他還沒醒,似乎是習慣使然。
可是他們都離婚五年了,喬南州還有這習慣呢?難道平時沒少抱人?
蘇禾突然間也不知道是在氣什麼,渾身的洪荒之力爆發出來,一腳把喬南州給踹下了床。
只聽見了一道沉悶的“咚”,喬南州連人帶被子滾下床,他整個人坐在地上,表情是懵逼的。
“醒了?”蘇禾坐在床上,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喬南州機械般地轉動腦袋,遲疑地點了一下頭。
蘇禾冷著臉:“醒了就出去。”
喬南州環顧四周,再三確認了房間,打量著蘇禾,眼神中透露出審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吧?你怎麼在這裡?”
他裝的還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