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紅漪端上飯菜,喊大家來吃飯,葉孤鸞、餘沽之、丁玲、彩蝶都到了,唯獨不見雲天行和白茉莉,房內無人,她又想到別處去找,餘沽之將她喊住:“不必找了,他若有胃口,早就回來了。”
紅漪道:“餘叔知道他在哪兒?”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現在應該還在碧鱗灣。”餘沽之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邊吃邊說道,“他現在心情很沉重,你最好不要去打擾他。讓他一個人待著吧,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那段過去。”
紅漪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從餘沽之的話裡,她聽出了不尋常。
她走回到桌邊,將飯菜一樣樣收走。
餘沽之喊道:“你幹什麼?”
紅漪道:“我給他留飯。”
餘沽之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這丫頭忒偏心!留飯就留飯,需要留那麼多嗎?你把好吃的全端走,只給我們四個人留下一盤筍,夠誰吃的!我跟葉大俠年紀大了,少吃點沒什麼,丁玲和彩蝶還在長身體,只吃著這個能行嗎?”
紅漪抬手往桌上一指,道:“那不是還有一碟鹹菜嗎?”
餘沽之氣極反笑,道:“吃鹹菜能長身體嗎?你見誰家孩子整天吃鹹菜啊!”又向葉孤鸞道:“葉大俠,你坐得可真端正,好菜全被她端走了,你這個當姐夫的就沒啥想說的?”
葉孤鸞嘆了口氣,道:“湊合吃吧。”
餘沽之目光一轉,又向丁玲道:“你別光埋頭吃,也幫著說兩句啊!”
丁玲趕忙笑著搖手,道:“我沒關係的。”
餘沽之又向彩蝶求助:“彩蝶,快說你想吃魚,快說!快說!”
彩蝶眨了眨眼睛,道:“可人家不喜歡吃魚呀!”
餘沽之丟下筷子,道:“這日子沒法過了!”
紅漪來到碧鱗灣,見雲天行獨自坐在湖邊大石上,正望著被風吹皺的見面出神。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忽聽雲天行道:“是紅漪嗎?”
“是我。”紅漪走過去,跳上大石,緊挨著他坐下來,好奇問道,“你沒有回頭看,怎麼知道是我?”
雲天行目不轉睛地盯著湖面,口裡說道:“太陽就快要落山了,你不見我去吃晚飯,一定會到處找我。其實,在你露面之前,我就聽到了腳步聲。你心急,走得快,步子都亂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紅漪抿嘴一笑,道:“你餓不餓?”
雲天行搖了搖頭。
“那就等餓了再吃,我給你留飯了。”紅漪將腦袋一歪,靠在他肩頭,又輕聲道,“雖然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你要知道,我始終是站在你這一邊的,無論你做什麼,我都與你共進退,同生死。”
雲天行扭頭小聲道:“紅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娘是北冥清漣。”
紅漪吃了一驚,坐直身子道:“如果令堂是北冥清漣,那北冥清歌不就是你的舅舅?那你跟北冥天刀府……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一定也很驚訝吧?”雲天行苦澀一笑,“我一直以為,我已經沒有親人在世了,可就在剛剛,我從餘叔那裡得知,我還有舅舅,而且還不止一位,我現在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紅漪道:“你有舅舅,又多了北冥天刀府這樣一個大靠山,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雲天行道:“這確實不能算是一件壞事,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娘已經被北冥家給除名了。”
“除名?”紅漪滿臉疑惑,“北冥清漣是北冥天刀府府主北冥清樓的七妹,怎麼會被北冥家給除名?而且我聽說,早在二十多年前,北冥清漣就突發疾病逝世了,難道這背後另有隱情?”
雲天行又把那段往事講述了一遍,紅漪全程沒有插話,等雲天行說完,她才開口道:“令尊真的用過柳鈴綺這個名字嗎?”
雲天行點了點頭,道:“餘叔這樣說,我想應該不會有假。”
紅漪低下頭,良久不語。
雲天行見她這樣,便問:“怎麼了?”
紅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蜃樓裡有七個非常厲害的人,代號分別是琴、棋、書、畫、劍、酒、詩,此七人合稱作‘蜃樓七雅’。”
雲天行道:“這我當然記得。不過,你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紅漪神情凝重,道:“雖然你不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有關蜃樓的情報,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蜃樓七雅中的‘棋’,名字就叫柳鈴綺,因他在家族同輩中排行第七,病虎一般稱呼他為柳七,而且我聽說他原是墨家的人,還曾位列‘墨門七秀’……”
雲天行聞言面色大變,道:“這……這是真的?”
紅漪道:“自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雲天行呆了半晌,忽然搖頭道:“不,不可能!我爹早已離世,就算他還活著,也絕不可能會加入蜃樓!”
紅漪道:“我也不相信令尊會加入蜃樓,但要說是巧合,這未免也太……太過於巧合了。兩人都叫柳鈴綺,都在家族同輩中排行第七,這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更誇張的是,兩人都曾是墨家的人,還都位列‘墨門七秀’,難道世間真有這般巧事?”
雲天行越想越不對勁,霍地站起身來,道:“難道餘叔還有事瞞著我?走,我們去找他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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