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林南說道：“幸好綿綿不用化療，不然的話她年紀那麼小，怎麼受得了化療的苦？”
“這種病確實越早治療越好。”李勤也深以為然。
林南又走回到綿綿的身邊。
“綿綿，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這兩天都是怎麼過的，晚上又是在哪兒睡的覺？”林南柔聲問道。
“是啊綿綿，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湯婉琪也點點頭道。
綿綿猶豫了一下，弱弱地問道：“我可以不說嗎？”
“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說。”林南很溫柔地笑道。
他之所以問這個，是想知道在這段時間裡，綿綿有沒有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他好及時處理。
綿綿這麼小，如果真的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對她的身體將會產生很大的潛在威脅。
綿綿又想了想，最後還是說道：“好吧，如果林南哥哥你們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
見綿綿願意說，林南心裡暗暗一喜。
湯婉琪也笑了笑。
看來綿綿對她們已經很信任了。
“院長不要我了之後，我就一個人在外面走，餓了就在垃圾桶裡找點東西吃，要是口渴了也在垃圾桶裡找點水喝。”綿綿一邊小口地吃著餅乾，一邊小聲說道。
林南聞言，心裡猛地一震。
這兩天的時間裡，綿綿竟然是從垃圾桶裡找吃的找喝的？
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啊。
他之前有猜測過，綿綿在這段流浪的時間裡，或許遇到了一些好心人，主動給了她一些吃的和喝的，這樣才熬到了現在。
這是比較好的情況。
但他萬萬沒想到，綿綿這段時間竟然過得這麼慘。
他不敢，也不忍心去想象，一個才五歲大的孩子，在大冬天的過年期間，別人都在閤家團圓的時間裡，衣著單薄地在街邊的垃圾桶裡翻找食物和水的場景。
湯婉琪和李勤兩人也沉默不語，心情十分沉重。
他們已經能預料到，綿綿在這段無家可歸的時間裡，肯定過得不好，但他們還是沒有想到，綿綿竟然會在垃圾桶裡找吃的喝的！
這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啊。
他們無法想象，當時綿綿心裡有多迷茫，多無助，多絕望！
“綿綿，那你晚上……睡的哪兒？”湯婉琪的眼眶變得溼潤，但又努力地憋了回去，輕聲問道。
“睡的天橋底下。”綿綿低著頭，弱弱地說道。
“肯定很冷吧。”李勤暗暗捏緊拳頭，問道。
他這時候對福利院那幫人的憎恨已經達到了最頂點！
“有點兒。”綿綿似乎是不想讓他們擔心，甜甜地笑了一下。
林南三人同時轉過頭去。
臨海的冬天很冷，尤其是過年的這段時間，晚上的氣溫能低至零下兩三度。
天知道綿綿在天橋底下睡覺的時候，承受著怎樣冰冷刺骨的寒風。
別說這麼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子了，哪怕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年輕男人在這麼寒冷的環境下也扛不住。
此時在辦公室的門口，正打算進來的白雲霄和孫宏兩人聽著綿綿這段時間的悲慘遭遇，也轉過了頭去。
兩個加起來年紀超過一百歲的中年男人，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