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醫生和警察從某種方面上來講是一樣的,只要惹怒了上級,就一輩子沒辦法出人頭地。而安野木的性格,甚至比菅野還要極端——她當初因為堅持自己的療法而使得教授面上無光,就這樣被冷藏處理,別提擔任助教,甚至差點被趕出東大醫院。受不了這種委屈的安野木一氣之下辭職不幹了。
所以,像安野木這種原本能改變急診外科格局的優秀人才被就此埋沒。
明明有本事、有野心、愛學習的天才不被承認,最終淪落到如此下場。單單是這一點,安野木和菅野的遭遇就十分相似,只不過菅野並沒有像安野木那樣採取了“辭職不幹”這樣極端的抗爭方法,為了留在警隊裡,他選擇了妥協。
但無論如何,相似的境遇使得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甚至在旁人看來,近乎“熱戀中的情侶”。但是事實上,安野木是獨身主義者,而菅野心裡還有牽掛,兩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走到一起。
當然,他們並不會拒絕對方的陪伴,畢竟有著相似經歷的兩個人,無論走得再遠,也會被強大的吸引力吸在一起。
“誰幹的?”安野木問道。
“一個槍匠,我闖進了他的老巢,差點就被爆了頭,只留下這點傷算是幸運的。”
安野木聞言轉過轉椅:“哦,我猜猜,又是一個人去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警視廳的人緣——雖然被調回到刑事部,但完全是個光桿司令,不會有人來幫我忙的。更何況,告訴了他們,他們反而會想方設法的阻撓我的行動。”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當警察?辭掉好了,做個偵探什麼的不也行?”安野木呵呵一笑,“正好工藤新一已經死了,繼承他‘當代福爾摩斯’的身份不是挺好的嘛,你肯定能做到的。”
“切,那種名號也只有小鬼才會稀罕。”菅野對偵探嗤之以鼻,所以完全不想考慮安野木的提議,“對了,我想問你件事兒......”
“繼續作死的話,你頂多還能活一年。”安野木回答道。
“不是這個事兒。”在安野木面前卸下心房的菅野露出無語地表情,“我想問,‘返老還童’的藥物,可能嗎?”
“哈!”安野木笑了,“你是幾時發現自己老了?不對,你這混蛋是在變相的說我老嗎?”安野木比菅野大三歲,今年二十七,所以她本人對年齡這個問題非常敏感,經常把“女人過了三十歲就會衰老”這樣的消極話語掛在嘴邊,“看來連一年都不想活了啊,非要在今天做個了斷?”
“不是啊,就是想知道這在醫學上......或者說在生物學上是否可能。”
菅野難得找她討論學術上的問題,雖然這個問題聽上去很荒謬,但安野木還是回答了:“醫學上沒有絕對之事,既沒有絕對可以,也沒有絕對不行。現在有不少人都在探究延緩衰老的方式,盡全人類之力的話,有朝一日能夠研究出返老還童的藥物並不是不可能。”
“是嗎。”菅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床上跳下來,抓起窗外的外套穿在身上,好在是安野木沒有把外套一起撕掉:“我要去喝一杯,你跟我一起?”
“什麼意思?你以為我的診所只有你一位客人嗎?”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菅野陪著笑臉,“那一百萬......我慢慢還。”
“你過來。”安野木擺擺手,讓菅野把臉湊過來,然後輕輕一吻落在菅野的臉頰上,道上一句“下次注意安全”,接著又用左手輕輕地將菅野的臉推到一邊。
“滾吧。”
她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