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束手無策了。
可菅野還沒有放棄。
他覺得自己肯定有什麼地方沒有考慮到,姑且把他沒有考慮到的地方稱之為“盲區”。
菅野曾經在閒暇時光對“盲區”做過一次簡單的分析,會讓一個人產生盲區的原因大致可以分為如下幾種:
首先,也是最根本因素,這個因素涉及到一個人的“眼界”,換句話來解釋,因為自己不曾認識到這種事物,所以也根本想不到該事物,自然就會形成“盲區”。
其次,因為考慮的並不周全,也就是說,主觀上忽視了一些顯而易見的因素從而形成盲區,翻譯過來就是“沒想到”。就好比說,若是在之前的“雙胞胎姐妹殺人事件”中,菅野並沒有考慮到膠帶密室的真正成因,他就不會找到被丟進垃圾袋裡的清潔劑。
通常,列舉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再次,就是被客觀的假象所“矇蔽”,事件現場被犯人有意篡改、裝飾以至於讓警察產生誤解,甚至忽視了本應該注意到的關鍵線索。
最後......
慣性思維。
因為覺得“這個方向才是合理”的,於是削尖了腦袋往這個方向去鑽,殊不知自己已經忽略了很多顯而易見的事情,明明解決方法就在眼前,卻被自己有意忽略。
就好比說,假如本案的兇手是開著飛機棄屍的,他只不過是“剛好”把屍體投放在了中心廣場上。這樣一來,菅野剛才的所有設想都成了泡沫,因為剛才的所有推導都是建立在“兇手是步行進入公園”這一基礎上的。
當然,本案的兇手並沒有開飛機,因為從高空墜落所受的傷可能要比屍體現在所受的傷更加嚴重,而且受傷部位也會複雜多樣。而且開飛機產生的噪音同樣很大,公園裡的管理員不可能什麼都沒聽見。
菅野想來想去,隨手翻開自己的警察手賬,拿起隨身攜帶的圓珠筆在紙上畫起圖來。
他憑藉自己印象在紙上畫了潮風公園的簡略圖,同時標明瞭監控攝像頭的位置,這樣一來,他可以藉助這一張更為直觀的圖片進行思考。
畫出公園裡的所有線路後,他又在空白處標明草坪和欄杆,然後又將屍體發現地點記錄在圖上。
畫完簡略圖後,他開始分析兇手可能行進的路線,並將路線以數字的形式標記在道路旁邊。
標記好這些符號,一個簡單的地圖就算是完成了。
佐藤湊上去看了好久,一條路線一條路線的分析,發現這一切正如剛才他們所經歷的那樣,無論是從哪個出入口進入公園,只要不抄近路踩踏草坪,就勢必會被監控攝像頭髮現,然而草坪上又沒有任何痕跡.......
“奇怪!犯人究竟是怎麼把屍體放在這裡而不被發現的,完全想象不到啊!”
佐藤這個時候就已經在想,會不會犯人就是公園的內部人士......或許攝像頭有問題,又或許......
可菅野看著自己畫的縮圖沉吟許久,突然間露出微笑。
“哎呀,謎底意外的簡單啊。”
他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