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問問你。”芷柔突然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為什麼這麼執著地要見我？”
洛星辰一怔：“我……我好想和你相遇。”
“為什麼想見我？”
“這還需要理由嗎？”洛星辰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就是想見你。”
芷柔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洛星辰，你根本不明白。”
“那你告訴我，我要明白什麼？”洛星辰向前一步，“你總是說我不明白，可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答案。”
芷柔看著他困惑的樣子，心裡既甜蜜又酸澀。他追來找她，是因為在乎她嗎？還是僅僅因為習慣了她的存在？那天晚上的月光下，他望著她的眼神，到底意味著什麼？
“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吧。”她輕聲說，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
洛星辰坐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難道你一點也不期待見面嗎？”
芷柔的心猛地顫了一下。他的手很暖，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她當然想見他，可是她更害怕這樣毫無緣由的見面會讓她越陷越深。
“洛星辰……”她輕輕抽回手，“你真的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洛星辰有些急了，“你到底在糾結什麼？”
芷柔站起身，走到窗邊。秋日的陽光灑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她望著遠處的河水，輕聲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洛星辰愣住了。
船艙內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河水拍打船舷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洛星辰，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放肆了！”芷柔一把甩開他的手，眼底湧動著怒意，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她後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裙襬在船艙內劃出一道弧線。
洛星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動作。他抬手摸了摸鼻子，眉宇間浮現出一絲無奈。船艙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幾分，只聽得見江水拍打船身的聲響。
“我……”洛星辰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芷柔別過臉去，不願與他對視。船艙內的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兩人都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洛星辰才朝門外喊道：“喜安，掉頭。”
“掉頭？”芷柔猛地轉過身，警惕地盯著他，“我要回家！現在就要回家！”
洛星辰往前邁了一步，語氣放軟：“陸婆婆和陸師傅還在梅嶺庵擔心你。你就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兩位老人該有多傷心。”
這話像一記重錘，正中芷柔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想起臨走時陸婆婆那雙佈滿擔憂的眼睛，心中不由一軟。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眉頭微蹙。
見她神色鬆動，洛星辰嘴角微揚，朝門外的喜安使了個眼色。船隻很快調轉方向，破開江面駛向梅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