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氣氛頓時凝固了。
芷柔踏入映月門的那一刻，整個庭院彷彿都明亮了幾分。院中的桂花開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隨風輕舞，為這個初春的午後平添了幾分生機。
她穿著一件孔雀藍的繡花馬甲，腰間繫著白底繡花腰帶，外罩月白圓領軟紗長裙。裙襬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帶起一陣清雅的香氣。髮髻間的珠釵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襯得她整個人愈發溫婉動人。
遠遠望去，月臺中已經坐了幾個人。芷柔眯起眼睛，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聽說有遠客來訪，我可得趕緊來瞧瞧是誰。”
沈書剛最先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了上來。他的臉上帶著熟稔的笑意，眼中閃爍著久別重逢的喜悅：“這麼多年過去，不知妹妹還記不記得我們？”
“文毅哥這話說的，我怎麼可能忘記你。”芷柔笑著繞著他轉了一圈，目光中帶著幾分調皮，“瞧瞧，現在都長這麼高了，都快趕上長兄了。”
沈書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耳根微微泛紅：“哪裡比得上芷柔妹妹，如今可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以前那個總愛跟在我們後面跑的小丫頭，現在都這麼大了。”
“文毅哥什麼時候學會說這麼文縐縐的話了？”芷柔忍不住笑出聲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該不會是在龍都學壞了吧？”
看著芷柔還是往日那般自然親切的模樣，沈書剛心裡鬆了口氣。要是她也學著其他閨秀那般拘謹，他反倒不自在了。
月臺中的其他人也陸續站了起來。芷柔目光掃過，一一打著招呼：“二位公子。”她微微頷首，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氣度。
當她的目光落在最後兩道身影上時，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雨涵、雲嫣，好久不見了。”
沈雨涵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從前兩人的關係並不融洽，如今突然見面，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但芷柔已經主動上前拉住了她們的手：“總算把你們盼來了，祖母可是念叨好久了。”
“咳咳。”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芷柔回頭，看到自家長兄沈書瑾站在那裡。他一襲青衫，面容俊朗，眉宇間透著幾分書生意氣。芷柔立刻展沈一笑：“長兄。”她福了一福，裙襬在地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恭喜長兄金榜題名。”
“才鄉試而已。”沈書瑾搖頭，目光掃向沈書綸和沈書硯，“倒是文格哥和文啟哥，你還沒向他們道喜呢。”
芷柔一愣，隨即驚喜道：“兩位哥哥也中了？真是太好了！”她連忙向兩人道賀，“三位哥哥同時中舉，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沈書綸笑著擺擺手：“比不得你長兄，我們不過是僥倖罷了。”
“文格哥太謙虛了。”芷柔笑道，“三叔公教導有方，你們定是實至名歸。”說到這裡，她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三叔公身子可還好？”
“託福託福，老人家身子骨硬朗著呢。”沈書綸笑道，“臨行前還特意囑咐我們，讓我們多看看你。說你是他最得意的女學生。”
芷柔眼眶微微發熱。那位教導過她的老人，在她心裡一直有著特殊的位置。記得小時候，她總愛纏著三叔公講故事，老人家也總是耐心地教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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