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沃羅鬆開了抓著梅洛普的手。
梅洛普像個被扔掉的破布娃娃,搖搖晃晃地跌回原來那個角落,蜷縮在窗邊的陰影裡。
她耷拉著腦袋,使勁地喘著氣,乾枯的長髮像簾子一樣,遮住了她的面龐。
見她沒事,奧格登再度與馬沃羅陷入了激烈的對峙。他態度堅決,執意要讓莫芬接受法律的審判:
“莫芬應於九月十四日出庭受審,就其在一名麻瓜面前施展魔法,致使該麻瓜遭受傷害與痛苦的指控進行申辯——”
正說著,窗戶外飄來一陣丁丁的鈴鐺聲、噠噠的馬蹄聲,還夾雜著歡快的說笑聲,打斷了奧格登的話。
梅洛普猛地抬起頭,臉色蒼白得嚇人,眼睛裡滿是驚恐,還透著些複雜的情緒。
“哎呀,真是煞風景的東西!”一個悅耳的女聲從敞開的視窗清楚地傳來,就好像說話的姑娘此刻正站在屋內,待在他們身邊似的,“湯姆,你父親難道就不能把那間破棚子拆掉嗎?”
“那不是我們家的。”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耐心地解釋著,“山谷另一邊的土地都是我們家的,但那座小木屋屬於一個叫岡特的老流浪漢和他的孩子們……”
那姑娘清亮的笑聲又傳入屋內,丁丁的鈴鐺聲、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響。
“湯姆,”姑娘好奇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聽起來近了許多,看來他們已來到了屋子附近,“我沒有眼花吧——那扇門上是不是釘著一條死蛇?”
“是啊,你沒看錯,”那個男人的聲音肯定地回答,“八成是老岡特的兒子乾的,我早跟你說過,那小子腦子不太正常。別管它了,親愛的塞西利婭。”
斯內普心裡好奇,走到髒兮兮的木門邊,嫌棄地徑直穿過緊閉的房門,走了出去。
小徑上,兩匹駿馬正在調轉方向,準備往主路走去。
一匹油光水滑的棗紅馬上,坐著個面容英俊的黑髮年輕人,那眉眼、輪廓,跟年輕時候的伏地魔簡直是如出一轍;他旁邊,一位騎著灰馬的漂亮姑娘跟他並肩走著。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
丁丁的鈴鐺聲與噠噠的馬蹄聲開始減弱,慢慢遠去。
在斯內普準備返回屋內時,老宅裡突然傳來馬沃羅用蛇佬腔喊出的怒吼,聲音裡全是憤怒和羞辱。
“我的女兒——薩拉查·斯萊特林純血統的後裔——居然看上了一個髒兮兮的下三濫麻瓜……你這個可惡的小啞炮,你這個骯髒的小敗類!”
緊接著,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空氣。奧格登用手臂抱著腦袋,慌慌張張地從屋裡衝了出來,鄧布利多在他身後也慢步走了出來。
奧格登像只受驚的兔子,衝上土路,又慌亂地拐上主路,撞上了那匹棗紅馬。
湯姆和塞西利婭看到奧格登狼狽的樣子和怪異的打扮,都被逗得開懷大笑。
在清脆的笑聲中,鄧布利多走到斯內普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示意該回去了。
他握住斯內普的手臂,帶著他越過夏日的晴空,在黑暗中越飛越高,輕輕落在了校長辦公室的地毯上。
這時,暮色已如一層薄紗般籠罩天際,鉛灰色的雲層飄蕩在場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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