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斯內普說,他心裡也好奇得很,想知道自己在這鏡子裡會看見什麼,“看看又何妨。”
他朝著厄里斯魔鏡跨近幾步,站到鏡子跟前,屏住呼吸看向魔鏡。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鏡子裡只看見了自己平靜的面容。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你在鏡子裡看見什麼了?”鄧布利多問。
“我看見自己拿著一雙厚厚的羊毛襪。”斯內普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
鄧布利多一下子愣住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您知道的,教授。”斯內普毫無留戀地從鏡子前走開,語氣平淡地說,“襪子永遠都不夠穿。”
“從你這兒就得不到什麼實話。”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然後走到斯內普剛才站立的地方,安靜地注視著厄里斯魔鏡。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身體也沒有任何動作。
斯內普輕輕地坐到旁邊的一張舊書桌上,一聲不吭地等待著校長。
屋裡安靜得只能聽見兩人輕輕的呼吸聲。
鄧布利多在那裡站了一會兒。
“好了,西弗勒斯。”校長突然開口,從鏡子前轉過身,“我們可以回去了。”
“教授,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斯內普說著,用手撐著從桌子上滑下來,站到地上。
“你現在不就是在問我問題麼?”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不過,你還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
“我就不問您在照鏡子的時候,看見的是什麼了。”斯內普抬起頭,將鏡子上那行字的字母順序翻轉,輕聲唸了出來,“Ishownotyourfacebutyourheart'sdesire.(我展現的不是你的面容而是你的渴望。)”
“噢,”鄧布利多略顯驚訝地說,“看來你已經猜到這鏡子是做什麼的了。”
“是啊,”斯內普輕聲說道,“您已經很久沒見過它了吧,教授,您有想念它嗎?”
“多少有一點吧,”鄧布利多微笑著說,“我確實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它了。”
斯內普又站到了魔鏡的前面,再次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轉過頭對鄧布利多說:“教授,老年人最看重的東西,您認為是什麼呢?”
“這是第三個問題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不過我還是能回答你,我認為,是家人。”
“那您打算去尋找復活石嗎?”斯內普又問道,眼睛裡帶著點探究的意味。
他緊緊盯著鄧布利多,不想放過對方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
“不是現在。”鄧布利多淡然地說。
“要不您把這面鏡子拿走?”
“走吧。”
鄧布利多一揮魔杖將厄里斯魔鏡隱去,頭也不回地朝著有求必應屋的入口走去。
昏暗的光線裡,他高大的背影似乎有些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