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說完,理智再次消失,她一把扯下耳朵上原本用來跟席域通訊的耳墜,將尖銳的那端,試圖扎入自己的指尖。
席域瞳孔一縮,猛地按住她的手腕,他壓抑著一絲不可置信和不易察覺的恐慌:“你要做什麼!”
溫曉嗚咽一聲,反手扶住電梯牆壁,冰涼並不能讓她冷靜下來。
她眼神迷茫,卻還知道回答席域的問題:“疼……疼能保持理智,十指連心。”
後面的話已經扭曲成嚶嚀,溫曉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上一世就是裴林煜教她的。
自從領完證之後,她歡天喜地,每日等著裴林煜下班回來。
可不知為何,那個時候總覺得很困,用什麼法子都無法剋制睡意。
在又一次睡著之後,裴林煜發了怒。
溫曉恐慌不已,跟他道歉認錯。
裴林煜漫不經心地說,十指連心,再困的時候你用針扎自己的指甲裡不就好了?
溫曉便記住了這句話,痛是真的很痛,但是她真的很清醒。
自那之後,她一困,便會扎自己。
明知她的手是用來做極為精細珍寶的,可裴林煜卻一直想摧毀那雙手。
如今想來,這恐怕是喬肖肖的主意,畢竟她後來親自毀掉了溫曉的手!
席域眼神陰沉,心口發悶。
電梯叮——一聲,停在地下負二層。
他當即抱起溫曉,快步朝著車裡走去。
溫曉呼吸滾燙,像溺水者抓住浮木,她的手緊緊攀附著席域的脖頸。
席域腳下步伐加快,喉嚨發緊:“冷靜一點兒,溫曉,若是我們現在被拍到——”
溫曉渾身一僵,死死咬住下唇,對林旺生的恨意湧上心頭。
等她解決了現在的困境,她絕對不會放過林旺生!
溫曉被席域放在真皮座椅上,那冰涼的觸感讓她發出一聲喟嘆,可這之後是火熱的叫囂,將她整個人淹沒。
真皮座椅被她無意識的指甲抓出深深的痕跡,溫曉逐漸蜷縮起來,身體裡像是有千萬只螞蟻瘋狂啃噬,又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炙烤。
馮叔已經迅速將車開了出去,原本將近十分鐘的車程,硬是壓縮到五分鐘。
可這五分鐘,對於溫曉來說也十分難熬。
她的衣衫凌亂,汗水打溼髮絲,身體緊緊貼著席域。
她走不了,幾乎是被席域夾在臂彎之中提著到了急診。
醫生看出她的情況不對,率先給她配了解毒劑。
當針頭刺入她胳膊肌肉時,刺痛瞬間叫她清醒。
溫曉眼睛瞪大,瞳孔收縮,兩個呼吸後,她的眼瞳失焦,嘴巴被席域的手腕堵住。
席域怕她因吃痛咬舌頭。
果不其然,鬆開後,他的手腕上瞬間多了一圈輕微見血的齒痕!
溫曉喘了口粗氣,心中暗罵真痛,但是比起來上一世被虐待,這點兒痛不算什麼,剛才只是她沒防備而已!
一針解毒劑下去,溫曉感覺身體裡的燥熱消散了不少。
她被轉到普通病房,再次打了一針鎮定劑,直接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