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還不知道席域引起了多大的動靜。
她開啟客廳的門,瞧見裴母敷著面膜,面前擺放著一個熟悉的盒子,裡面的東西已經被翻得凌亂。
溫曉瞳孔一縮,上前一看,正是她媽媽給她留下來的兩套頭面之一!
頭面包含了挑心、分心、滿冠、頂簪、掩鬢、花鈿或者是頭箍、圍簪、耳墜、手鐲和戒指。
溫曉媽媽做了一套沒結婚之前可佩戴的偏日常頭面,還有一套是婚後的。
而沒有完成的那一套,正是結婚時候佩戴的禮冠。
眼前這套,純金打造,上面鑲嵌著寶石,很適合分開日常佩戴。
裡面的耳墜、戒指和手鐲已經不見了。
溫曉定睛一看,手鐲正在裴母的手腕上。
她吸了口氣,一把抓住裴母的手腕:“把手鐲摘下來給我!誰叫你動我媽媽的遺產了?!”
裴母正欣賞著呢,被溫曉嚇了一跳,她當即跳了起來,瞧見是溫曉,甩開她的手,指著她的鼻子開始罵:
“我當是誰呢!小賤人,你一夜未歸,不好好在家去等著小煜跟你睡覺,爭取早點兒懷上孩子,跑來這兒做什麼?”
溫曉上一世聽到最多的就是裴母的不要臉發言。
她的催生無處不在,吃飯、睡前、走路,甚至還給她推各種土方子,一天所有的時間好似都用在了催生上面。
溫曉從一開始的害羞,到後來的噁心想吐,甚至到現在聽到那些催生的話已經變得麻木,甚至還敢跟她一樣不要臉地回應一句:“怎麼懷上孩子,請你和爸爸表演一下,我觀摩觀摩。”
裴母瞳孔一顫,聲音尖細:“溫曉!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說出來這麼不害臊的話!”
溫曉冷嗤一聲,當著她的面怒罵了一句“雙標狗”,“把我媽媽的遺物原封不動地還給我!閣樓鑰匙也給我!”
裴母已經被她一句話氣得發癲,“賤蹄子,不下蛋的母雞!生不出來小孩兒還想把孝敬我的東西要回去?果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胚子!”
溫曉對她的辱罵已經免疫,但不妨礙她想動手。
什麼隱忍而發、什麼臥薪嚐膽,對她來說都沒有直接動手打人更能發洩心中怒火!
溫曉當即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裴母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朝著她的臉招呼了過去!
“啪啪”兩個巴掌下去,裴母眼神恍惚了起來。
趁這個機會,溫曉一把拽下來那個手鐲,無視裴母的尖叫,將東西小心翼翼放在妝奩裡面。
“耳墜和戒指呢?”
裴母此時沒了跟她硬剛的勇氣,瞧見溫曉靠近,她縮了縮脖子:“那是孝敬我……”
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到,裴母瞧著溫曉又揚起了手,趕緊大喊:“裴林煜!你媽要被打死了!啊!我要報警!賤人——”
她捱了第三個巴掌。
溫曉眼神陰翳,吸了口氣,“我再問最後一遍,耳墜和戒指呢!”
聽到動靜的裴林煜趕緊從樓上下來,身後跟著衣衫不整的喬肖肖。
動動腳指頭都知道他們在樓上搞什麼。
溫曉自重生回來到現在一直在生氣、憤怒,她瞧見裴林煜和喬肖肖,只覺得麻木。
裴林煜瞧見他媽臉上的巴掌印,目眥欲裂,怒吼一聲:“溫曉,你太過分了!竟然敢對媽動手,這是你身為兒媳婦兒該做的事情嗎?!”
他猛地推開溫曉,力道大得毫無保留。
溫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明知道裴林煜是什麼樣的人,可還是不可避免地難過。
她的心是肉長的啊,剛領證的時候,裴林煜和裴母都不是這樣的!
正是因為感覺過真真切切的寵愛,此時重生回來之後瞧見那真心下面藏著的是赤裸裸的惡意,才會覺得心痛無比。
溫曉身體輕盈地躲開,一字一頓:“她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