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溫曉被席域溫柔地牽著手,彷彿剛戀愛的情侶,一刻都不願意分開。
實則,席域一直在用巧勁兒,不讓溫曉感覺到疼,也不讓她逃跑。
老老實實做完了全身檢查,溫曉才被帶著去找了佘蔓舒。
佘蔓舒瞧見她和席域一同出現,還有些驚訝:“言之,怎麼和曉曉一起來的?”
她的目光落在他們兩個相握的手上。
溫曉下意識鬆開,她現在好歹還是裴林煜法律意義上的老婆,當著裴林煜外婆的面,和別的男人手拉手,不合適。
然而,佘蔓舒沒有任何驚訝,也沒有責備,反而是笑眯眯地看著溫曉。
“阿婆,她身體不舒服,我帶她來檢查檢查。”
這麼熟稔的語氣,好似他才是佘蔓舒的外孫。
佘蔓舒面露一絲擔憂:“查出來結果如何?”
“還沒出結果。”席域如實回應。
這個樣子,太過於乖順,讓溫曉有些恍惚,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席域?
佘蔓舒點了點頭,“那剛好,我也許久沒和曉曉見面了,跟曉曉一起在這兒等著結果吧。”
溫曉眼皮子跳了跳,她賣乖道:“外婆,不用等我的,您的身體如何?是因為什麼前來醫院檢查?”
佘蔓舒盯著溫曉看了片刻,那雙眼神好似看透了溫曉,看透她現在的偽裝,看穿她心中的想法,看得溫曉頭皮發麻,有一種想將所有事情坦白的衝動。
“這些日子總覺得心神不寧,睡不好,但是吃嘛嘛香。”佘蔓舒嘆了口氣,“也活了那麼多年了,感覺是他來接我了……”
溫曉喉嚨發緊,說話有些艱難:“外婆,不要瞎說,您要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難哦。”佘蔓舒一直盯著溫曉,面上笑眯眯的,沒有絲毫對人世間的不捨,“曉曉,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溫曉在“坦白”和“不坦白”之間選擇了“和”,她把席域推出去,坐在那裡一個字不敢講。
“能說嗎?”席域還特意回頭問了她一次。
溫曉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其實她沒想好怎麼說,怎麼能讓佘蔓舒相信,裴林煜出軌了。
那可是她的外孫啊,血濃於水,她估計會向著裴林煜……的吧?
“阿婆,我在追求溫曉。”
溫曉猛地抬頭,一臉錯愕,就這麼水靈靈的說出來啦?
佘蔓舒也愣了一下:“哦,然後呢?”
“所以後天的婚禮,您不要來參加了,怕氣到您。”
佘蔓舒明顯跟不上他的思維,半晌才問道:“曉曉的意思呢?”
想到佘蔓舒之前對自己真的很好很好,她找那些材料的時候,有的尋不到,還是佘蔓舒出手幫忙。
溫曉清了清嗓子,吸了口氣:“外婆,暫且先不提我和席域的事情,我已經讓裴林煜簽訂了離婚協議,他出軌,甚至還要逃婚,還要讓小三的孩子偽裝成我的,騙您的錢!”
佘蔓舒眸色逐漸變得深沉,甚至有些咬牙切齒:“他什麼時候出的軌?”
“三年前。”溫曉閉了閉眼,有些話說出來之後,後面的話就很好說出口了:“他還說,如果您不願意把錢給他,他就找人給您下毒。”
“好!好得很!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兒狼!跟他外公一個德行!混賬!真是個混賬啊!你的眼光跟你媽一樣差啊!”佘蔓舒氣得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柺杖在地上狠狠敲了敲。
溫曉被說得滿臉臊紅,隨後眼睛一亮:“外婆,您也認識我媽媽?”
上一世,她從未聽到其他人提起過媽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