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外面在說什麼?”朱氏注意到女兒的表情變化,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要緊事。”柳映雪轉移話題,“孃親,待會見了司馬叔父,你準備說些什麼?”
朱氏故作鎮定地擺擺手,“能說什麼?我們又不是你們年輕人那般扭捏。”可她的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手指再次絞起了衣角。
沒過多久,朱氏就坐立不安起來。她一會兒摸摸髮髻,一會兒整理衣裙,“雪兒,幫孃親看看衣裳可有褶皺?髮髻可還整齊?這支釵是不是歪了?”
柳映雪忍俊不禁,“孃親真美,司馬叔父定會看呆的。”她仔細幫母親整理著裝,“您看,這支翡翠釵與這件湖藍色褙子最是相配,襯得您膚若凝脂。”
朱氏臉頰微紅,點了點女兒的額頭,“油嘴滑舌。”
此時的司空府前廳內,司馬澄確如柳映雪所料,正在來回踱步。他時而停下腳步望向門外,時而走到銅鏡前整理衣冠,時而又叫來管家詢問各項準備工作。
“少爺,您先歇歇吧。”管家看得頭暈目眩,“您從早上起來就沒停過。”
“去看看馬車到了沒有。”司馬澄停下腳步,卻又立刻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老奴剛去看過...”管家無奈地應道。
“膳房的菜準備好了嗎?魚可要新鮮的,一定要...”
“少爺早上已經檢查過了,廚房準備的都是最好的...”
司馬澄坐立難安,終於忍不住要親自去府門迎接。他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袖中,那裡藏著一個小小的陶泥人偶,是他十多年來最珍貴的玉物。
這時小廝急匆匆跑來稟報,“少爺,柳大小姐的馬車到了!”
司馬澄頓時眼前一亮,三步並作兩步往外奔去。他的心跳得厲害,彷彿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馬車穩穩當當地停在府門前,柳映雪先下了車,“司馬叔父。”她注意到叔父的衣襟微微起伏,顯然是跑得太急了。
“雪兒。”司馬澄應了一聲,目光卻緊盯著馬車。他的手心沁出細密的汗珠,喉結微動,呼吸有些急促。
朱氏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下馬車。裙襬拂過車沿,髮髻上的珠釵輕輕晃動。四目相對的瞬間,時光彷彿倒流,一切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曉日。
司馬澄看著眼前的人兒,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反而平添了幾分優雅。那雙清澈的眼眸依舊如當年般明亮,只是多了些許滄桑。他的喉嚨有些發緊,聲音微微發顫,“雅芸...”
這一聲呼喚,勾起了朱氏所有的回憶。那些被深埋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來,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司馬澄慌了神,連忙掏出手帕為她擦淚,“別哭,我學了新的做魚方法,待會給你嚐嚐。就像當年一樣,你最愛吃的清蒸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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