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小姐這話就不對了,”柳映雪微微一笑,“若是提前準備,那豈不是欺瞞長公主?臣女雖然家道中落,但還不至於做這種事。”
她說著,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況且,諸位也都看到了,這些詩都是臣女當場寫下的,字跡未乾可以為證。”
秦玉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男賓席傳來:“這些詩確實都是即興之作。”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西幽國二皇子。他雖然戴著面具,但那雙漆黑的眼睛卻格外明亮。
“二皇子何以見得?”長公主問道。
“這些詩中多處用典,互相呼應,若是提前準備,不可能如此行雲流水。”西幽國二皇子頓了頓,“而且,每首詩都與眼前的景物相契合,這更說明是即興所作。”
他的話無疑給柳映雪做了最好的背書。長公主點點頭,顯然也認同了這個說法。
秦玉華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知道自己今日是徹底輸了。不僅輸了面子,還要賠上一大筆銀錢。
柳映雪看著她的表情,心中暗笑。這一局,她不僅賺到了銀錢,還順便打了秦玉華的臉。可謂是一箭雙鵰。
詩詞大賽的結果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偌大的公主府花廳內,一時間鴉雀無聲,只聽得簷下風鈴輕響。
男賓們面面相覷,尤其是駙馬爺,作為當朝狀元,他深知這些詩詞的分量。他的目光在案几上那厚厚一疊詩稿上來回逡巡,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妙,實在是妙!”駙馬爺終於按捺不住,快步走到柳映雪的書桌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一疊詩詞。紙張在他微微顫抖的指尖沙沙作響,他的呼吸也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每讀一首,他的表情便有一分變化。驚訝、讚歎、震撼,種種情緒在他臉上交替閃現。這哪裡是尋常閨秀能寫出的詩詞,分明是大家手筆。連當朝有名的內閣學士李大人,甚至秦帝師都未必能寫出如此絕妙的詩句。
“這首《寒雪獨立》,意境高遠,格調清雅,堪比陶淵明的《飲酒》......”駙馬爺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撫過紙面,生怕弄皺了這些珍貴的詩作。
柳映雪坐在案前,暗自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為了那十萬兩黃金,她可是拼盡全力了。雖說她不缺錢,但不狠狠宰秦府一筆,總覺得對不起自己。她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在座眾人,將他們各異的表情盡收眼底。
長公主原本端坐在主位上,見駙馬如此失態,眉頭漸漸蹙起。她的手指在茶盞上輕輕叩擊,發出細微的聲響。終於,她冷著臉站起身,款步走到駙馬身邊,輕咳一聲。
駙馬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收斂了激動的神色。他將詩稿放回案上,退後兩步,卻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三皇子與澄世子坐在一旁的錦墩上,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們暗中調查過柳映雪,卻從未聽說她有如此才學。三皇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看著柳映雪不知再想什麼。
秦玉華站在不遠處,臉色蒼白如紙。她怎麼也沒想到,柳映雪竟能一口氣寫出一百首詩詞,而且每一首都堪稱絕句。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手帕,指節發白,眼眶已經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