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抱著被褥進來,望著冷清清的屋子,全都驚呆了。昨日還堆滿了名貴傢俱的房間,今日竟是這般光景。
“愣著做什麼?老太君都要凍壞了!”白嬤嬤急得直跺腳,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與此同時,芳菲院內。
二夫人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習慣性地喚道:“小竹。”
小竹端著臉盆推門而入,卻在看到二夫人的瞬間,“哇”的一聲衝出門外乾嘔起來。那聲音驚動了院子裡的其他丫鬟,引來一陣騷動。
二夫人臉上流著黃色的液體,那場景實在令人作嘔。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只是聽著門外的嘔吐聲。
她心中暗想,這丫頭莫不是和相爺有什麼不清不楚,這才會晨起嘔吐?
轉頭想要下床,卻發現房內空無一物。昨日還擺滿了精美傢俱的房間,此刻竟是一片空曠。她摸到手中有個圓鏡,下意識地抬起來照了照,卻在看清鏡中的容貌後,瞬間暈厥過去。
柳書蘭衣衫不整地跑來,看到暈倒的母親,一邊哭喊一邊搖晃。她好奇地拿起母親手中的銅鏡,卻被鏡中的怪物嚇得將鏡子扔了出去書房內,柳丞相怒火中燒。
“噗——”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在書房內瀰漫開來。司叔面不改色地上前一步,手中的帕子輕輕為丞相擦拭著嘴角的涎水。
“你們兩個,到底要本相問多少遍?”柳丞相怒視著跪在地上的兩名暗衛,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噗噗”聲響起。
跪在地上的兩名暗衛肩膀輕微抖動,強忍著笑意。
“回稟相爺,昨夜確實只有一個身形矮小的賊人,看上去年紀尚輕。”年長暗衛的聲音沉穩有力,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忐忑。
“屬下眼看就要抓住那賊人,卻突然殺出一個高手,將賊人救走。”年輕暗衛補充道。
“放屁!”柳丞相怒極,一拳砸在桌案上,隨即又真的放了一個響亮的屁。司叔眼疾手快地往後退了兩步,躲開那股令人窒息的氣味。
“一個毛賊能把整間書房搬空?你們當本相是三歲小兒好糊弄?”柳丞相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裡迴盪。
兩名暗衛額頭冒汗,連忙解釋:“相爺明鑑,還有一名侍衛被那賊人打傷,從房頂摔下斷了腿,現在還在養傷。那賊人的武功...”
“住口!”柳丞相厲聲打斷,卻不料又是一陣涎水從嘴角溢位。司叔連忙遞上新帕子。
“三日之內,若找不回本相的東西,你們幾個就準備掉腦袋吧!”柳丞相咬牙切齒地說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兩名暗衛如蒙大赦,連連叩頭後迅速退出書房。剛出門,撲面而來的新鮮空氣讓他們忍不住深深吸了幾口氣。
柳丞相的腳步匆匆,幾乎是小跑著來到書房角落。
當他看到那尊青花瓷瓶依舊穩穩立在原處時,緊繃的心絃稍稍鬆弛。瓷瓶通體潔白,上面繪著青色的山水,是先帝賜下的珍品。
“看來賊人是搬不動這花瓶。”他暗自慶幸,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瓷瓶光滑的表面,“只要地下室的東西還在,其他都不算什麼大事。”
老奴司叔跟在身後,眼神閃爍。他雖然知道這處密室的存在,但從未踏足其中。只記得,相爺曾多次讓人往裡搬運東西,每次都是深夜,遣散下人後才開始行動。
“司叔,你在外面守著。”
柳丞相伸手轉動花瓶,暗門隨即緩緩開啟。待他進入後,暗門又悄然合上。
過了許久,丞相都沒出來。
“相爺在下面待得太久了。”他喃喃自語,終於按捺不住,伸手轉動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