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嘆了口氣:“老太君染了風寒,年事已高,需要好生調養。白嬤嬤也是受了風寒,不過情況較輕。”
“好好的人怎會染上風寒?”柳丞相怒不可遏,“這大暖天的,怎會得風寒?”
一個丫鬟顫聲道:“我們進來時,老太君和白嬤嬤都倒在門口,窗戶大開,門簾也被人掀起...”
“逆女!”柳丞相咬牙切齒,“肯定又是那個不省心的丫頭搞的鬼!”
丫鬟們跪了一地,不停地磕頭道謝。她們身子瑟瑟發抖,額頭緊貼著冰涼的地磚,生怕一個動作不當就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都起來吧。”二夫人司氏神情高傲,“本夫人念在你們都是府裡的老人,這次就饒了你們。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講情面。”
“謝二夫人開恩!”丫鬟們如蒙大赦,連連磕頭。她們心知肚明,若不是二夫人開口,她們這些人怕是要被賣到勾欄院去了。
高府醫正在為老太君診脈,他眉頭緊鎖,神情凝重。柳丞相站在一旁,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
“高府醫,老太君如何?”柳丞相聲音沙啞,眼中滿是焦慮。
高府醫緩緩收回手,嘆了口氣:“老太君受了驚嚇,加上年事已高,這才昏厥發熱。老夫開幾副安神退熱的藥,按時服用便是。”
柳丞相如釋重負,連忙吩咐下人去抓藥。待藥煎好,他親自端著湯藥,一勺一勺地喂老太君服下。看著老太君終於安穩睡去,他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然而想起那個逆女一大早鬧出的動靜,他又氣得牙根發癢。若不是她不告而返,又不通報,怎會驚動了老太君?
“高府醫,你守在這裡,等老太君退燒後再離開。”
“是,丞相大人。”
柳丞相甩袖而去,直奔芳菲院。二夫人司氏和柳書蘭緊隨其後,這等熱鬧自然不能錯過。
三年了,他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踏入過那個院子。
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往事湧上心頭。曾經的歡聲笑語彷彿還在耳邊迴響,那時的他與大夫人青梅竹馬,恩愛有加。
二夫人暗中觀察著丞相的表情,見他眼中閃過追憶,心中妒火中燒。她故作溫柔地開口:“老爺,要不算了吧。大小姐興許是昨晚回來太晚,這才忘了通報。”
這話反倒提醒了柳丞相,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逆女分明是存心要嚇死本相,看我怎麼教訓她!”
二夫人嘴角微勾。柳書蘭也跟在母親身後,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芳菲院內,母女二人正在用膳。院子裡冷清得很,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孃親,我們待會出府買些丫鬟吧。您看今早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連食盒都要我親自去拿。”柳映雪柔聲說道,眼中滿是心疼。
大夫人朱氏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抖,眼中寒意更甚。
堂堂丞相夫人,竟淪落至此。想起往日府中上百號人伺候,再看看如今的境地,她心如刀絞。
看著乖巧的女兒,她神色緩和:“好,聽雪兒的。”
話音未落,院門被人一腳踹開。木門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驚得院中幾隻麻雀撲稜著翅膀飛走。
柳映雪眸光一閃,心道來得倒是不急。
若不是功力未復,她真想把這個渣爹踹出去。瞥見孃親眼中的失落,她心中一動。
看來得儘快讓孃親死心才是。
柳丞相大步流星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臉得意的司氏和柳書蘭。他二話不說,抬手就朝柳映雪臉上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