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處,一位白髮老者迎了出來。他的背有些佝僂,但眼神卻異常明亮。見到朱氏,老淚縱橫,聲音都有些哽咽:“大小姐...”
“朱叔,這些年可好?”朱氏拉住他要跪拜的身子,語氣中滿是關切。
“多謝大小姐掛念,老奴一切安好。”朱叔抹了抹眼角,目光慈愛地看著柳映雪,“這就是二小姐吧?老奴記得,當年二小姐還是這麼高呢。”他比劃著,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
朱氏為柳映雪介紹:“雪兒,這是你朱叔,當年可沒少帶你玩耍。那時候你還小,怕是記不得了。”
柳映雪福身行禮,朱叔連忙推辭:“二小姐太客氣了。老奴記得,您小時候最喜歡在後院的梅樹下玩耍。那棵梅樹現在還在呢,每年都開得很好。”
安頓好新買來的下人,綠竹告辭回府覆命。柳映雪帶著朱氏步入院中,處處可見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頗有江南園林之韻。石徑兩旁種著各色花草,雖不及丞相府的精緻,卻多了幾分野趣。
“雪兒可喜歡這裡?”朱氏問道,目光柔和地看著女兒。
柳映雪點頭,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帶著草木的清香:“比丞相府清淨多了。”這裡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明槍暗箭,只有清風明月,山水相依。
朱氏輕嘆:“當年就想帶你來此小住,如今...倒是陰差陽錯實現了。”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又有些許愧疚。
“娘,從今往後,女兒定當寸步不離地守在您身邊。”她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堅定與柔軟,“這清溪居清幽雅緻,正適合您歇息養神。”
朱氏坐在檀木椅上,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聽到女兒的話,她嘴角浮現出釋然的笑意,眼角的淚痕還未完全乾涸。
“雪兒說得對,為那等負心人傷神,著實不值。”朱氏抬手輕撫柳映雪的髮絲,目光中滿是慈愛,“只要能與你相守,娘便已心滿意足。”
院子裡的老槐樹在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樹影。母女二人正說笑間,忽聽得腳步聲匆匆,朱嬸帶著女兒朱蓮快步走來,裙襬沾了些許塵土。
“夫人!小姐!”朱嬸一進門就要跪下行禮,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朱嬸快快請起。”朱氏連忙上前攙扶,握住她粗糙的手,“這些年,你們可還好?”
朱嬸抹著眼淚,哽咽道:“託大小姐的福,我們都好。這是小女朱蓮,趕緊來拜見小姐。”她輕推了推身邊的女兒。
朱蓮剛要跪下,卻被朱氏攔住。朱氏溫和地說:“不必多禮,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
“這位是...小小姐嗎?”朱嬸目光落在柳映雪身上,眼中滿是驚喜與不可思議。她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記憶中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早已長大成人。
柳映雪莞爾一笑,福了福身:“朱嬸好。”她的舉止優雅從容,卻又帶著幾分親切。
“這不就是我們的小姐嗎!”朱嬸激動得淚如雨下,聲音顫抖,“老爺夫人在天之靈,見小姐平安無事,定然欣慰。”
看著這對忠心耿耿的主僕重逢,柳映雪心中一暖:“朱嬸,我可是一直惦記著您的手藝呢。記得小時候,您做的桂花糕是我最愛吃的。”
“老奴這就去準備晚膳!”朱嬸擦乾眼淚,喜滋滋地帶著女兒退下,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待她們離開,朱氏輕聲道:“雪兒,你住的地方在母親房間旁邊,先去歇息片刻,用膳時我再喚你。”
柳映雪點點頭,推開雕花木門,她倒在床上,疲憊漸漸襲來,很快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長樂宮中的氣氛卻截然不同。
盧皇后坐在描金軟榻上,手中的茶盞已經涼透,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盧嬤嬤:“你說柳映雪還活著?”
“千真萬確,司公公親自去請了郭大人,老奴打聽得清清楚楚。”盧嬤嬤低聲回答,“聽說人就在城外的清溪居里。”
盧皇后陷入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正想著要不要為兒子重提親事,貼身丫鬟芷蘭卻帶來更令人震驚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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