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被那位兇名赫赫的攝政王給趕回來的?想到這裡,皇上更加惱火。這個老九,膽子大到連皇上的聖旨都不肯接,是把他這個皇帝不放在眼裡了。
殺了攝政王的心愈發堅定。
皇上擱下奏摺,一邊飲茶一邊等著,倒要看看這老九到底有多大膽子。明德殿內一片寂靜,只有檀香嫋嫋升起。
許久,司公公終於進了明德殿,哭得更兇了。
“皇上啊,老奴有罪!”司公公直接跪地痛哭,額頭重重叩在地上。
“起來說話。”皇上臉色陰沉,“是不是老九又把你給收拾了?”
司公公不敢起身,“回皇上,不是攝政王。是老奴剛出宮門,馬車突然失控,老奴被甩了出去,當場昏迷。多虧皇上龍氣庇佑,老奴才撿回一條命啊!”
說罷又是連連叩首,額頭都磕出了血。
皇上被這馬屁拍得舒坦,語氣緩和了些。“起來細說。”
司公公顫巍巍起身,挑重點說了經過,尤其強調聖旨受損的事。他將那道已經看不清字跡的聖旨呈上,淚眼婆娑地訴說著自己的驚險遭遇。
“所以聖旨已經看不清了?”皇上眯起眼睛。
“是,聖旨......”
話未說完,又有太監來報,“皇上,華神醫求見,說有要事稟報。”
“宣。”
華神醫跪在明德殿內,雙手顫抖地撐在地上,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他已經在這裡跪了許久,膝蓋早已疼痛難忍,可這點痛苦與內心的煎熬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皇上,草民的徒兒原本在客棧等候聖旨,卻被尚書府的司大人強行擄走。”他的聲音因哽咽而斷斷續續,“求皇上為草民做主啊!”
明德殿內一片寂靜,這訊息來得太過突然,打亂了他所有的部署。顧雨婉的清白若是有損,他原本的計劃便徹底落空。他恨不得將這個攪亂朝政的攝政王挫骨揚灰,但皇家的顏面不容玷汙。一個已失清白的女子,如何能嫁入皇族?
“隱衛。”皇上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殿中,跪地行禮。他的動作輕盈得宛如一片落葉,若不是刻意顯露,常人根本無法察覺他的存在。
“去尚書府檢視顧雨婉是否當真在那裡,切記不可驚動任何人。”
“是。”黑影應聲即逝,彷彿從未出現過。
皇上轉向依舊跪著的華神醫,目光如炬:“你如何得知是尚書府所為?”
華神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聲音略顯顫抖:“回皇上,此事已傳遍京城。草民的徒兒向來以小神醫聞名,這訊息便傳得極快。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說是看見司大人的馬車停在客棧門口,隨後便有人將顧雨婉抬上了馬車。”
皇上的手指停止了敲擊,眸光漸冷。訊息傳播如此之快,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難道老九已經知道了賜婚之事?
從司公公的馬受驚,到聖旨毀壞,再到顧雨婉被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指向那個人。這些巧合背後,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殿內的氣氛愈發凝重,連跪在地上的華神醫都不敢抬頭,生怕觸及龍顏。
不多時,隱衛悄然歸來,面露尷尬之色:“啟稟皇上,顧姑娘確實在尚書府,屬下去時...她正與司大人共處一室。那司大人...”
“住口!”皇上輕咳一聲,打斷了隱衛的話。他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暗歎。還真是不顧年紀大小,竟做出這等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