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儘快安排連秀的哥哥轉移。想到這裡,她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這一步棋走得冒險,但若能問出些什麼,或許能在這場權力的漩渦中多一分把握。
馬車停在啟明院外,連秀去叫了柳川和兩個可靠的下人來幫忙。夜色掩護下,他們小心翼翼地將兩個昏迷的人抬進後院最隱蔽的房間。
“連秀,你和柳川去接你哥哥,速去速回。”柳映雪吩咐道,“若有異動,立刻通知我。”
待人都散去,她獨自守在那從牢籠中救出的男子床前。藉著燭光,她仔細打量著這個神秘人物。他面容清瘦,眉宇間透著幾分倔強,即便在昏迷中也緊皺著眉頭。
她取出一個青瓷小瓶,讓他聞了聞。男子紋絲不動,但她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呼吸有了細微的變化。
“裝得倒是像。”她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取出銀針,對準他的內關和百會穴紮了下去。
“嘶——”男子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被她按住了肩膀。
“別動,傷勢未愈。”
男子警惕地打量著眼前的俊俏公子,眼中閃過疑惑,“救我的姑娘呢?”
“換身衣裳就不認得了?”柳映雪淡淡道。
男子神色一震,“是你!本......”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
“說吧,你是誰?”柳映雪直接問道,“能被關在那種地方的人,想必來歷不簡單。”
,沉默良久才道:“小姐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但此事牽連甚大,還請讓我離開,莫要因我連累了你。”
“從我救你那刻起,這禍事就已經惹上了。”柳映雪冷冷道,“如今皇上怕是沒多少時日了,你不必太過擔心。”
柳映雪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倚靠在床頭,面容蒼白,眼神恍惚。昏黃的燭光下,那張略顯消瘦的臉龐透著幾分病態的脆弱。
十年牢獄之災,足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志。但眼前這個男子,雖然身形憔悴,眼中卻依然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先皇......”男子低聲自言自語,聲音沙啞而低沉。
這兩個字讓柳映雪眸光一閃。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心中已有幾分猜測。能以這般語氣提及先皇,顯然與皇室有著不淺的淵源。
“本......”男子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什麼,猛地閉上了嘴。
這一個字眼,更是印證了柳映雪的猜測。在這大宋朝,能自稱“本”的,不是王爺就是皇子。結合他方才的表現,答案呼之欲出。
房間內一時陷入沉默。燭火搖曳,在牆上投下跳動的影子。
“你乃是前任皇帝的兒子?”她直接開口問道,聲音不疾不徐。
男子猛地轉過頭來,眼中閃過驚詫之色。那一瞬的表情變化,已經說明了一切。
柳映雪嘴角微揚:“看來我猜對了。”她緩步向前,裙襬在地上輕輕拖曳,發出細微的聲響。
“有意思。”她停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當今聖上把你關了十年,卻沒有取你性命。這說明你手中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重要到足以威脅到他的統治。”
男子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而且這東西,必定與皇位有關。”柳映雪繼續分析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否則,他不會用慢性毒藥來折磨你,逼你交出那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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