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生玉手中把玩著一串瑪瑙手串,每一顆珠子都晶瑩剔透,在燭光下流轉著迷人的光彩。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珠子表面,彷彿在回憶什麼。
“去雲州查查。”他沉聲道,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串上,“十多年前送這樣貴重的生辰禮,必定轟動一時。去打聽打聽。”
屬下領命而去,腳步聲漸漸遠去。
書房內只剩下蕭生玉一人。他獨自凝視著手串,思緒回到十多年前。那時他剛失去母妃,又遭人劫持,在最無助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小女孩...
燭光映照下,他俊朗的面容帶著幾分沉思。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與燭光交織,在他身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夜色漸深,整個京城漸漸安靜下來。街道上只剩下巡夜的更夫打更的聲音,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柳映雪的清溪居內,燈火依舊明亮。她站在窗前,望著院中的月季花,花瓣上還沾著些許露珠,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光。
明日就要去皇宮了,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變故。她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向內室。
夜色深沉,客棧的燈火漸次熄滅。
油燈昏黃的光芒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搖曳的影子。睡夢中,蕭生玉再次夢到了那天的情景。半夜,他蜷縮在角落,手指緊緊攥著床單,耳邊是那些歹人此起彼伏的鼾聲。
他已經被這群人帶著南下三四天了。每一天,他都在等待父王的救援,可是等來的只有失望。那些人對他拳打腳踢,恐嚇謾罵,彷彿要把他所有的希望都磨滅。
漸漸地,他的心變得冰冷。
這一夜,看守他的只剩下一個人。那人倚在門邊,手裡握著半壺酒,醉醺醺地打著瞌睡。
蕭生玉裝作身體不適,蜷縮在床上低聲呻吟。“大爺,我、我好難受...”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那人不耐煩地走近,酒氣撲面而來。“又在耍什麼花招?”
就在那人俯身檢視的瞬間,蕭生玉抄起床頭的燭臺狠狠砸下。力道不夠,只讓那人晃了晃,酒壺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人剛要喊叫,蕭生玉已經抽出了他腰間的佩劍。劍尖刺入心臟的觸感讓蕭生玉渾身發抖。他從未殺過人,可現在,他必須殺人。
一劍,兩劍,三劍...直到那人再也不動。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溫熱粘稠的觸感讓他幾欲作嘔。
蕭生玉強忍著恐懼,飛快地搜刮那人身上的財物。只找到些零散銀兩和一塊乾糧。他用被子蓋住屍體,輕手輕腳地溜出房門。
客棧裡靜悄悄的,打盹的店小二並未發現這個瘦小的身影。蕭生玉逃了出去,向北,一直向北。從黑夜跑到黎明,從黎明跑到黑夜。
餓了就抓野果充飢,渴了就尋找溪流。累了就靠著樹幹小憩,聽著林間的蟲鳴鳥叫。
他的衣服被荊棘劃破,雙腳被石頭磨破,可他不敢停下。那些追兵隨時可能追上來,他必須繼續逃。
直到他看見前方一輛緩緩行駛的馬車。車廂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車伕正悠閒地哼著小調。
他拼盡全力追趕,卻被路邊的石頭絆倒。意識陷入黑暗前,他聽見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