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陰惻惻說道:“以後罵人前,先想想自己腦袋有沒有石欄硬!”
前院鴉雀無聲。
所有人被這一幕嚇得臉色發白。
沈映星一改之前的混不吝,目光凌厲,氣勢迫人“本來我在桃山村過得好好的,你們非要逼我回來。
我回來了,又企圖用你們高貴的身份打壓我。
那麼多年過去,你們也不知道我在桃山村是最不好惹的存在?
可見,這十五年來,你們是真做到了對我不聞不問!
我鄉下丫頭,粗鄙不堪,那不都是你們逼的嗎?
還替沈嘉齊出頭,怎麼,夫人還沒告訴你們,沈嘉齊是冒牌貨,是徐嬤嬤的親孫子?我才是侯府真正的血脈?
幫著下人的種欺負自己骨肉,真是聞所未聞,滑天下之大稽。
警告你們,還來我面前蹦躂,拿孝道來壓我,掀了你們平安侯府,我可不欠你們!”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老侯夫人的臉色更是變了又變。
沈映星環顧一週,揚長而去。
等她身影徹底消失,老侯夫人才回過神來。
剛才她竟然在沈映星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氣勢。
便是宮中那位給她的感覺也沒這麼懾人。
那小畜生真的只是在鄉下長大?
“娘,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沈敬柔的聲音響起。
老侯夫人想起沈映星說過的話,倏地側目逼視著劉氏,“那小……沈映星說的是真的?”
劉氏低下頭,不敢跟老侯夫人直視。
“說!”
“娘,這件事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
“你只要說是不是?”
劉氏吞吞吐吐。
老侯夫人的心一點一點涼下去。
與此同時,她們都沒發現,拐角處有一抹黃色的衣襬飄過。
“回壽安堂!”老侯夫人怒氣衝衝回去。
劉氏深吸一口氣。
她心存僥倖,不料弄巧成拙,讓婆母提前知道這件事!
去壽安堂這一路上,劉氏在絞盡腦汁想怎麼讓老侯夫人接受沈嘉齊不是親生的。
以至於沈敬柔跟她說話,她都沒聽到。
氣得沈敬柔跺腳。
壽安堂氣氛緊繃,老侯夫人黑著臉坐在主座上,除了張嬤嬤以外的下人都被打發了出去。
劉氏直直跪下去,以額抵地。
“那小畜生說齊哥兒是徐嬤嬤的親孫子,是不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疼了十五年的孫子是下人的種,老侯夫人就慪得吐血。
劉氏抬頭,淚流滿面,“娘,如果可以,兒媳寧願從來沒生過沈映星。
如果不是她搶著出世,小世子也不會死在腹中!
正是因為如此,兒媳才不顧你們反對,將沈映星送去鄉下。
當時兒媳險些險些死在產房裡,是徐嬤嬤為了救兒媳,將齊哥兒抱來。
本來兒媳打算滿月之後,將齊哥兒送走,可後來侯府發生了很多事,就一直耽擱下來。
齊哥兒乖巧聽話,玉雪可愛,兒媳越發捨不得將他送走,後來才將錯就錯,讓他頂替了小世子的身份。
娘,都是兒媳的錯,兒媳不該生下那個掃把星,將侯府害成這樣。”
沈敬柔心中大驚,急忙在劉氏身邊跪下,“祖母息怒,請聽孫女一言,齊哥兒是假的,可他卻救了侯府啊。
你看,十五年前弟弟身死,侯府爵位險些被褫奪,送走沈映星留下齊哥兒後,侯府是不是有驚無險度過這些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