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曜身邊不需要任何人,牽扯太近或是有名分,都會為將來埋下禍端。
不是所有姑娘都像章彩萍,對權勢毫無野心,每天只想如何精進自己醫術。
所以趙曜敢跟章彩萍走那麼近,就是知道章彩萍對他不動心,沈映星也會護著章彩萍。
章彩萍等他笑完才說:“陛下,你真的該多笑笑,明明也才二十出頭,整天深沉得像個小老頭似的。
師父都說了,讓你放鬆自己,可你總繃這麼緊!”
“好好好,聽章大夫的。”趙曜笑著說,“京城這麼多青年才俊,你當真沒有心儀的?趁我還活著,可以為你挑選一二。”
“陛下,說好了只是醫患關係,我的婚事你不可能替我做主!”章彩萍板著臉,“再說了,我要是成親,那不得整天被婆家綁著,我不要。”
趙曜斂起笑意,“女子嫁人,便萬般不由己。如果真不是能全心全意包容你,支援你的,再喜歡都不要嫁!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女子嫁人不亞於重新投胎。
彩萍,有你師父撐腰,你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不必在意世俗的看法!”
以前趙曜覺得男婚女嫁,男主外女主內是理所當然一件事。
直到沈映星的出現,一次次打破女子應該做什麼的條條框框。
她可以賺錢養家,行醫救人甚至是征戰沙場,她的出色連最優秀的男人也矮上三分。
趙曜每每半夜驚醒,都會想起那一天如果沒有沈映星帶著援軍殺入京城,大梁最後是四分五裂還是亡國?
趙曜問自己,女子真的只能相夫教子嗎?
宅院深深,困住的到底是賢妻還是翱翔九天的鴻雁?
可惜,趙曜也知道如今的自己並沒有這個能力去改變這些。
他能做的就是為後來者鋪路。
也許將來會有越來越多像沈映星這樣的女子,進入朝堂。
不知道到時候又會是怎樣的光景,他應該是見不到了,真遺憾啊。
章彩萍見趙曜說完就陷入沉思,不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趙曜回過神。
章彩萍問:“陛下在想什麼?想心中的姑娘嗎?”
趙曜笑了笑,“沒有。”
頓了頓,趙曜抬手指了指軟榻上方掛著的匾額,“我在想它。”
章彩萍不解,“一塊匾額有什麼好想的?”
“靜以修身。”趙曜說。
章彩萍見狀起身,“那陛下好好靜靜,民女先行告退。”
趙曜微微頷首,章彩萍提著收拾好的藥箱離開。
趙曜的目光又落到“靜以修身”的匾額這“靜”字背後,是如山的重擔,是萬千黎民的生計,他又如何能真正靜得下來?
連公公見章彩萍出來,將章彩萍拉到一邊,低聲詢問:“陛下可還好?”
“老樣子,他憂思過重,唉。”章彩萍嘆了口氣。
連公公憂心忡忡,卻又無可奈何。
即便能說會道,也不能讓他真正開心起來。
連公公望著殿內,一時間也沒了什麼心情。
他深深吸了口氣,逼著自己平復下來,這才端著湯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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