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心情毫無跌宕起伏,那才是真的可怕。
銘瑤嘆了口氣,她以為容煜會藉故推辭,沒想到他會如此爽快,如此這般,她便更不好開口,畢竟有些強人所難。
容煜瞧著他如此這般模樣,心裡大約七七八八也知曉了,昔日裡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如今卻要搖尾乞憐,乞求別人。
天差地別,如何開口?
容煜蹙了蹙眉,眼裡劃過一絲憂色:“這月餘以來,瑤姑娘對本宮也是百般照顧,早便是知己朋友,有何難為開口?”
他不喚她公主殿下,只怕她聽了難受,瑤姑娘倒是更為好聽些。
“太子殿下是重情義的,小女感激不盡。”
“瑤姑娘”恐怕是對她最好的慰勉了,如今無依無靠,她孤獨一人,那些眼高手低,隨風而搖的牆頭草又有哪些是自願跟隨她的?
若天下萬事都能拿錢財說事,便好辦多了,可現在形勢並非如此,容止一向機敏的多,若不安排妥當,恐又是滅頂之災。
她如今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顧棠不是簡單角色,他應當有方法保全自己。
“只求殿下只當從未見過小女,把我當成個死人,替我安排個新身份,貧窮富貴銘瑤皆是感激的。”
少女如今低垂著眼眸,眼底泛起了一絲絲淚光,有些乞憐的意味,可天生傲骨依舊無法忽視。
“哎……”
容煜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應當知曉,她還是如此倔強。
“你明知可以跟我回東宮,如此,便無人再敢加害於你……”
銘瑤阻斷了他:“殿下自是重情重義,可小女如今實乃服喪期,父母兄弟皆慘死,恐去東宮玷汙了這清淨之地。若是擾了殿下的安寧,實乃就是小女的罪過了。”
銘瑤她自知早就不是那天上凰,又何必在故做姿態,抬高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