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宮中有事,誰信啊。
整個滄瀾國的公子哥兒,貴族小姐,但凡是與銘瑤一起喝酒的,誰還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一身正氣,兩袖清風”。
說白了,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容止見銘瑤出去了,便也拿起佩劍緊跟而上。
她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裡,看上去沒什麼人,也許是天色漸暗的緣故,逗留的人兒都回了家。
容止跟在後面,她也沒有發現,又拐了個彎,進了一家陳舊的酒館。
這麼晚了,去酒館幹嘛?
還是如此陳舊的酒館,難不成沉玉公主此刻是來與姦夫相會的。
怎麼可能,堂堂滄瀾國長公主,早已聖名在外,何至於行如此齷齪之事。
容止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跟著進去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銘瑤的笑聲有些歡脫,如銀鈴般,盪漾進了容止的內心。
他來滄瀾國也有一個多月了,他從未見過沉玉如此無雜質的笑過。
“你來做什麼?”
循著聲音望去,是一個男子,天氣灰濛濛的,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逆著燈火光,難掩滿臉的清冷英俊。
容止微微一皺眉,要是別人倒也何妨,可此刻坐在那兒的是顧棠,銘瑤對他一向是與別人不同的。
雖說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歡,但終歸是有些偏愛的。
根據這種感情就像話本里講的那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就算時光再長,也無法割斷。
容止翻身一躍上了房頂。
“你不就等我呢嗎!”
不是反問而是篤定。
不太光亮的房間裡只有兩盞燭火,破舊的梨花桌木上放著兩盞酒杯。
一杯是他自己的,而另一杯等的就是銘瑤。
顧棠沒說話,也沒人注意到房頂的他。
我的小宮娥成親,你也不多待一會,我只好來找你了,難不成看你爛醉如泥睡大街嗎?
“有個人你肯定很想見。”
顧棠飲了杯酒,也許是喝了太多就得緣故,他的臉頰有些發紅。
“那就請出來吧。”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容止只見,閣樓上緩緩的下來一個妙齡女子,身著玄色衣衫,沒有過多的打扮,想來是死士或護衛。
“衛影?”
銘瑤很是驚訝,心中頓時火苗纏繞,激動的站了起來,酒杯摔在地上,閃現出一道裂痕。
“衛影見過主子。”
主子?別介,我哪兒敢啊,您前世多威風啊,把我這個主子逼到了豬狗不如的境界。
銘瑤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你叫她來做什麼?”
銘瑤把話頭轉向了正在飲酒的顧棠,沒好氣的撇撇嘴。
衛影是她兩世以來最恨的人。
容止在房頂上,正打量著玄衣女子,一身勁裝,看著氣息,顯然不是平庸之輩。
“阿瑤,有些人有些事也該了斷了。”
顧棠的眸子閃現著難掩的怒氣。
原來他早就知曉她重生了。
所以才如此急切的封了她國之巫師的稱號,又幫她拉攏了權貴,如今知道她想要尋回追雲令,還幫她找到了衛影。
原來從一開始他什麼都知道。
那她還像個傻子一樣百般掩飾。
“你既早知道為何不告訴我。”
銘瑤說的話只有她與顧棠懂那是什麼意思。
容止與衛影皆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