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急得都想說話了,被沈棠雪一個眼神按住,不敢再給姑娘招事,只能狠狠掐了自己兩下。
喜鳳自知人微言輕,也怕會給沈棠雪闖禍,也是氣得鼓著腮幫子,一個勁的瞪眼不語。
“世子,您看此事這樣處置,如何?”沈復說完,便諂媚的對著江淮衣道。
江淮衣下意識看了沈棠雪一眼,又收回目光,“沈老爺問我做什麼,受了委屈的人又不是我。”
這話陰陽怪氣的,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不高興。
沈復知道拜錯了神,乾笑著又轉向了沈棠雪,“棠雪,你覺得呢?”
“你和芊芊畢竟是親姐妹,為了這麼點吃食小事,她也不是故意要犯的,都是下人的錯,你總不至於得理不饒人吧?”
態度卻一下就強硬了許多,彷彿她敢說不答應,也會一巴掌呼過去。
沈棠雪聞言緩緩抬起來,努力要擠出笑容,卻因為泛紅的眼眶和滿眼的淚花,讓這個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江淮衣心裡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恨不得把她拽過來抱在懷裡安慰,再告訴她,不必委屈,也不必難過。
要是誰敢欺負她,直接打回去就是了,凡事都有他。
可話到嘴邊,他還是忍住了。
“……你快說。”沈復不耐煩看沈棠雪這個樣子,催促起來了。
江淮衣聞言皺了下眉。
沈復又對著他諂媚地笑了笑,江淮衣隨即眸色一沉,轉開了。
沈棠雪忍住啜泣的衝動,紅著眼眶帶著哭腔道,“父親既然已經有了決斷,棠雪也不敢違逆。”
“但沈芊芊是父親的女兒,貴生家的和這灶房裡的幾個幫廚,總不能也都是父親的女兒吧?”
“……胡說八道什麼呢?他們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沈復無語的不行。
也不看這一個個的都老成什麼樣,年紀比他都大了!
沈棠雪深吸了口氣,“既然她們不是父親的女兒,那惡奴欺主,以下犯上,該當如何處置呢?總不能讓我也像姑息妹妹一樣,也息事寧人吧?”
“那不能,怎麼能讓你受這種委屈呢?”沈復剛剛在江淮衣那兒討了個沒趣,連忙表忠心道。
“至於涉事的下人,不過,你母親作為沈家的當家主母,這些後宅的事,都是她打理的,我就不過問了。就由她看著處置吧。”
這還是在推脫責任,更是為了方才罵了打了陳氏的事,在向陳氏討好賣乖呢。
陳氏聞言,明白沈復的意思,知道這是給了臺階,就趕緊下了,“老爺說的是,大姑娘,下人犯了錯,我會看著處置的,絕不會姑息,你就放心吧。”
沈棠雪心說,我不放不放心的又有什麼用?總歸是你們自己說了算的。
“既如此,那就依照父親說的吧。我只希望,從今往後我不至於在自己家裡也連頓飯都吃不上。”
“不會的不會的,我向你保證,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發生。”沈復連忙道,眼神不斷地瞟向江淮衣。
好在,這活祖宗雖然沉著臉,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但沒有再出言質疑。
這樣的結果,相信他也是認可的吧。
江淮衣要是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非得啐他一口,“認可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