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侯府世子向來是個混不吝的,親爹親孃的話都聽不進去,就更不用提沈復這個可有可無的岳父了。
不等沈復開口勸說,他便一句免開尊口,帶著溫梨走了。
沈芊芊出來後沒看見江淮衣,得知他帶著溫梨離開,大發雷霆。
氣得連精心準備的回門宴都給掀了,還衝著她和宋哲軒放話:“這一桌菜是給侯府的世子和世子夫人準備的,你們兩個泥腿子有什麼資格吃這頓飯?”
鬧到這個地步了,沈復和陳氏還讓她忍著點,最後自然是不歡而散。
……
沒想到啊,過了這麼久,她還是能一眼認出溫梨。
也不知道是她這張臉太有辨識度,還是當年的事情,印象太過深刻了。
沈棠雪收回目光,茶棚的店小二已經端了兩碗茶水過來。
阿諾不顧茶水冒著熱氣,端起來吹了吹就往嘴裡送。
“你慢點喝,小心燙。”
“……啊燙!”阿諾囫圇吞了兩口,燙的舌頭只打卷。
“燙就別喝了,咱們去銀樓裡逛逛。”沈棠雪說道。
阿諾聽到要逛,小臉都垮下去了。
“……姑娘,阿諾真的很累,就不能再休息一會兒麼?”
“你家姑娘我現在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是要在這坐著,讓我自己去還是陪我一道去?”
聽到“很重要的事情”,阿諾立時就把茶碗放下了。
“姑娘要辦正事,阿諾不能偷懶。”
沈棠雪好笑:“合著剛才是裝給我看的呢?”
阿諾:不嘻嘻。
沈棠雪留下了幾枚銅錢,便帶著阿諾進了銀樓。
店裡的人迎過來要給沈棠雪介紹,她便說:“我自己先看看,有需要再找姑娘幫忙介紹。”
那人便識趣的走開了。
這會兒,溫梨正帶著丫鬟在跟銀樓掌櫃的在討論著簪子的樣式。
要鏤空雕花的樣式,還要做銀鎏金,諸如此類的。
沈棠雪藉著挑選首飾的功夫,也聽了一耳朵。
聽她聲音裡的雀躍,還有她身邊那個丫鬟一口一個“我們家姑娘就喜歡這樣的。”
要定做的,哪裡是什麼賀江淮衣新婚的禮物,分明是給她自己準備的。
然後又拿出侯府的腰牌,說要記靖安侯府的帳。
聽到最後,阿諾也發現了異常,“姑娘,她說靖安侯府,是不是……”。
不等她說完,沈棠雪便給了她一個眼神,阿諾連忙噤聲。
溫梨可能耳朵還是尖,聽見“靖安侯府”四個字,跟掌櫃的說完,便筆直朝著沈棠雪和阿諾來了。
“我看你穿著打扮如此寒酸,應是買不起這銀樓的首飾吧?”溫梨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棠雪,眼裡明晃晃地擺著不屑和蔑視。
說完,便扯著嗓子喊道,“掌櫃的,你們可要小心點,別讓賊進了店都不知道!”
“你說誰是賊呢,你才是賊呢,我看你長得就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兒!”阿諾氣得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