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也是江淮衣來介紹的,“這位是工部尚書家的公子,李少宴,字修遠。”
“修遠,這位是沈家大姑娘。”
李少宴和沈棠雪便簡單地頷首致意。
“沈大姑娘,你別看著李修遠吊兒郎當的,家中卻正經是專司工程和水利的,他從小也接觸這些,你這個莊子要改建。找他是最合適的。”
李少宴:你這麼介紹我家裡我很高興,但你如果別說我吊兒郎當,我會更高興。
“不知李公子是在哪一司任職?請你過來幫我督辦這個小小的莊子改建,不會耽誤你的正事吧?”沈棠雪眼神清澈。
但李少宴就尷尬了:“……我,我沒。”
江淮衣打斷他的話,“修遠還尚未入仕呢,之前他就發誓不想靠家裡的祖蔭,想要靠自己努力考取功名,所以還未曾入哪一司效力。”
“李公子好志向啊。”沈棠雪由衷佩服。
她就是佩服這樣有志向的人。
突然就被上進的李少宴:“……”
他的眼神都要把江淮衣盯穿了,我什麼時候說要靠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了?我是那種人麼?
江淮衣也不高興:沈大姑娘還從來沒有用這樣敬佩的眼神看過我呢。
一番對話下來,除了沈棠雪,誰也不高興。
好在田莊的菜疏頗為清甜,幾口湯下去,他們也就逐漸忘了這些不愉快。
飯後,在江淮衣的建議下,沈棠雪拿出了自己的草圖。
她還一度不太好意思:“……在李公子這樣的行家面前,小女獻醜了。”
李少宴說:“不會不會,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說不定沈大姑娘後來居上呢。”
這可給沈棠雪說的不好意思了。
江淮衣:我是讓你們看草圖,擬出改建的具體執行方案的,不是讓你倆在這裡眉來眼去,相互吹捧的。
他越看越氣,又不想就這麼走了,他們這麼投緣,自己走了不是給他們創造機會麼?
於是。
江世子就抱著一肚子的憋屈和醋意,時不時地插嘴搗個亂。
最開始是李少宴覺得奇怪,後面沈棠雪都看出來他不對勁了。
加上天色不早,也就沒有繼續聊了。
李少宴也說:“我可以仔細再去勘察一下地形,再根據沈大姑娘你的草圖畫出一份具體可行的圖紙來,到時候再和沈大姑娘討論,如何?”
“這是最好的。那就麻煩李公子了。”沈棠雪很是欣喜。
李少宴也忍著笑,然後就拽著江淮衣走了。
出了院子,他再也忍不住了,仰天哈哈大笑。
“你瘋了不成?”江淮衣嫌棄地白眼他。
“江瑾然,你也有因為我吃醋的時候!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江淮衣白了他一眼,說都懶得跟他多說,抬腳就走。
“你別走啊,咱倆好好聊聊。你這未婚的夫人有些意思啊。”李少宴趕緊追上去,恨不得拽住他好好說說。
難得見到江淮衣打翻醋罈子的場面呢,真是拉個分享分享。
可惜。
江淮衣身手比他好,跟上還勉強可以,拽住就有些難度了。
這一晚,總歸是有人歡喜有人氣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