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惱火。
“沈棠雪，你得意什麼？你不就是想將我嫁到那個章家去，好讓我再也沒機會插手侯府的事，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絕不會！”
說完，她便氣呼呼地甩袖而去。
門口。
章五姑娘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溫梨一走出門便和她對上了視線，沒由來的心虛。
剛才那些話，她不會都聽見了吧？
雖然溫梨心裡覺得，反正她是絕不會嫁到章家去的，章五姑娘聽沒聽見，跟她都毫無關係，但這種被人抓包的感覺，還是不舒服。
她打量了章五姑娘一眼，冷漠疏離地微微頷首，便徑自走了。
連做戲都懶得做一下的。
章五姑娘皺了皺眉，終究沒有說什麼，隨後就進了沈棠雪的屋子。
“世子夫人。”
“都聽見了？”
章五姑娘點頭。
“這些事就算她自己不說，這幾日相處下來，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沈棠雪淡淡道，並沒有什麼負罪感。
章五姑娘又點了下頭，“世子夫人說的是，人的心在哪裡，眼睛就會看向哪裡。”
言下之意，是溫梨的一言一行，早就透露出她心中的真情實感，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
“不過世子夫人可以放心，我兄長他自己知道自己所圖為何，此事，我作為妹妹，不需替他擔憂。”
說白了就是，章勤自己很清楚自己要什麼，所以他要的，只是溫梨侯府養女的這個身份，至於對方與他真心與否，確實不重要。
“章五姑娘倒是實在，也不怕這話被我聽了，讓此事平生波折。”
章五姑娘搖搖頭，“一開始就是因為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但此事說來還是我章家、我兄長佔了便宜。”
“兄長和侯府聯姻，對我之後的婚事也有幫助，我們都該感謝世子夫人玉成此事才是。”
這話莫不是在說，感謝她當時推了溫梨那一把，促成這樁婚事？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一點既通。
這樣開誠佈公地說出來，沈棠雪卻並不介意她看穿這些事。
身在後宅之中，她雖然不願意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那一套，但有時會自保，也不得不使一些小手段。
章五是通透的人，能看得清這些東西，何況，她此時站在這裡，何嘗不是一種手段呢？
沈棠雪和章五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小女多謝世子夫人成全，若非世子夫人，我們母子三人的處境只怕要困難數倍。”
章五姑娘雙膝跪下，鄭重行了三拜九叩大禮。
不誇張的說，若不是兄長與溫梨的這幢親事，只怕此時那花氏早已經藉著祖母的喜愛、父親的偏寵，如願以平妻的身份進了章家了。
此時章家長子的身份，也不會是兄長的，而是那個外室子的。
而母親，也會從章家的大夫人，便成妾，屈居人下。
曹家之女，怎甘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