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太冷漠,也太多算計,他不想人生的最後,還要留在那個討厭了一輩子的地方。
去而復返的如意恰好聽見這句話,心頭如同被什麼刺了一下。
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能讓一個人輕描淡寫說出這樣的話?
順著華仲景的目光回頭,容奕也看到了如意。
如意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剛剛忘記給你潤喉糖了!”
她藉著袖子遮掩從空間拿出閒時做的薄荷糖遞給他,然後和他約定。
“等夏瓜成熟的那天,我請你來吃瓜好不好?”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見她這反應,容奕才鬆了口氣。
他不想從如意臉上看到因為自己而悲傷的神色。
他的這些陰霾悲催,不該遮住那小姑娘眼中的明亮。
他從荷包裡拿了顆糖放進嘴巴里。
許是喝多了藥,他反倒更愛吃甜。
這雁回村挺好,遇見的人也很有趣,認識肖家人,他很歡喜。
此刻的如意心情有些沉重,就連看老宅熱鬧都不怎麼感興趣。
大致就是互相廝打謾罵,基本上是老太太和肖老三一起壓著錢氏打。
後者哭喊著,叫囂著,說肖老三沒良心,說老太太貪得無厭。
忽然,她從人群中看到了如意。
錢氏大喊起來:“就連如意她爹……”
後半句沒能說出口,她被肖老三一把捂住嘴拖了回去。
如意冷眼看她涕淚橫流的臉,生不出一絲同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切不過是錢氏咎由自取。
不過,她剛剛未盡之言是什麼?
她爹,如何?
屋內,肖老太太一巴掌就要落下,錢氏卻硬氣起來。
“若是不怕我說出大哥受傷的真相,你儘管打!”
老太太果然投鼠忌器,捏著拳頭咬牙切齒:“你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
他們都想著要休妻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問清楚她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就是,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被自己忽略了。
肖老太太被錢氏威脅,當天晚飯就衝全家無差別攻擊,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
與從前不同的是,這次二房沒真在意,收了碗筷回房便輕手輕腳熟練地吃起小灶。
相公開了竅,這些日子掙的錢沒有全數上交,還時不時偷偷帶點肉包子炸丸子之類的回來給她們。
雖然為了不被發現只能吃涼的,但那可是肉!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盧氏覺得最近看兩個女兒的氣色都好了許多。
便是自己,臉上好像也光滑了一些。
要是能一直這樣,她也覺得不錯。
次日一大早,錢氏就去鎮上找她爹要個說法,沒曾想,卻聽到肖老三提到的那孩子管她爹叫——
“爹爹,錦兒進去啦!”
側身時錢氏看到了他同爹爹七分相似的臉,便無法再欺騙自己。
爹看她的眼神冷漠,甚至厭棄。
“嫁了人的女子就不要時常往孃家跑了。”
“我如今有新的妻兒,你莫要來打攪。”
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新的妻兒?
“那我娘呢?”錢氏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句話。
可從前那樣疼愛她的爹爹,只是厭煩地推開她。
“自作聰明壞我大事,自然是休了。”
錢氏想要哭鬧,反被她爹一巴掌抽在臉上。
“夠了,從今往後,和你男人一家好好生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錢氏的眼淚嘩啦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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