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沒注意到，就在她剛剛經過的草垛後面，有兩道瘦小的身影各自抱成一團，一動不動，直到她走遠。
可以用“面黃肌瘦”來形容的招娣和盼娣在原地猶豫許久，咬牙起身，還是朝肖家小院跑去。
“大伯，嬸嬸！”
“如意和長安哥哥被人帶進山裡了！”
山林深處，光線被樹影切割成碎片，零零散散地灑落在地面，為剛破土的嫩芽勾上碎金。
只可惜有人不懂得欣賞這般美景。
“那果子到底在哪兒？”
長安不緊不慢：“好東西，自然是要難找些的。”
這話倒也沒錯。
但高松實在看不慣長安雲淡風輕的模樣，於是他眼珠子一轉。
“把你妹妹留下，你自己去找。”
長安當然不肯：“沒這個必要！”
見他臉色大變，高松心滿意足：“老子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最喜歡看那些驚慌的、恐懼的神色，所以大小姐也習慣於將折磨人的差事交給他來辦。
經過他的手之後，那些可憐蟲的模樣會更加卑微、更加悽慘。
而他，樂在其中。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扔開手中木棍，從懷裡掏出匕首開始把玩。
“超過一個時辰沒回來，我就切掉你妹妹的一根手指。”
說著這樣的話，高松眼底都是興奮。
長安緊握的拳在顫抖。
高松可太喜歡他這怒急又拿自個兒沒辦法的樣子了。
“要不然，你和你妹妹交換，讓她去找果子，你留下陪我？”
反正無論哪個，他都不虧。
然而看了如意一眼後，長安卻果斷地將她抱起來。
不過眨眼功夫，如意發現自己被放在了樹上。
高松眯起眼：“你什麼意思？”
長安理都不理，只輕拍如意的後背。
“妹妹乖，抱住樹幹，捂住眼睛，別看。”
然後，他按住了腰間。
這雜碎算老幾，讓自己選？
選個屁，他的寶貝妹妹，這幫狗東西碰都別想碰！
“其實今天你們根本沒打算讓我們離開吧。”
當了這麼久的獵人，他自然能分辨出看獵物的眼神。
這幾個身份不明的男子顯然把他和妹妹當成了可以肆意戲耍的物件。
高松挑眉，這小崽子倒是不笨。
肖家女兒是要帶回去給大小姐解悶的，這哥哥卻不必留活口。
不過出門前，他同大小姐打過包票，定會在弄死肖家人之前問出那神奇果子的訊息，將果子和肖如意一併帶回去。
他不覺得有人能逃得過他嚴刑逼供，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所以被說破的高松並不在意——畢竟，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崽子，怎麼可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他只是挑眉，看著眼前這兩個無害的小玩意：“小子，無知是福。”
然而長安只是冷著臉，對他說：“滾。”
高松承認，他被激怒了。
“小子，趁小爺還願意給你機會，老實交代出那果子的模樣和下落，老子讓你們死的舒服點。”
長安確認了一下妹妹的姿勢是否舒服，就眼也不抬地宣佈。
“我數到三，滾，或者死。”
“一。”
“二。”
如意被帥到了！
她“乖乖”趴在樹上，睜大眼，對上了那幾名壯漢不屑的眼神。
如意：……不爽。
仗著哥哥注意力在別處，她朝這幾人的方向舉起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