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了,眼角卻滑落一滴豆大的淚珠。
如意想鼓掌,並且想為孃親和那滴淚頒發小金人獎盃。
這話狗都不信!
眾人看著老太太的目光都是譴責和鄙夷,對肖老三也不見得友好。
“自家兒子的筆墨竟要靠賣侄女兒換?”
“這是啥讀書人?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是吧?”
肖老三努力反駁,但他一個從沒幹過農活的文弱書生,哪吵的過中氣十足的莊稼人,些許細微分辯,很快就被指責聲淹沒。
如意高興地看著這一幕,險些沒破功笑出來。
相信要不了多久,老宅欺壓他們大房還想把她賣給高家的事就會傳遍整個雁回村。
高家擄人這件事必然和錢氏,或者說三房脫不開關係。
老太太即便暫時不知情,但凡能插一手,定然都是站在錢氏那邊。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與其小心翼翼擔憂他們再使絆子,不如索性將事情掰扯開,讓全村人都和他們一起盯著老宅。
相信經此之後,錢氏和老太太再想憋壞,怎麼著也得掂量掂量。
如意捂住開始上揚的嘴角,瞧著老太太百口莫辯的模樣,真是越看越歡喜。
而王英卻正看著如意狡黠的側臉,視線悠遠。
她當然是坑老太太的,旁人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可如意卻是親眼所見。
她同夫君兒子自有多年默契,配合起來當然天衣無縫,可女兒方才的表現……
她並未提前教過如意啊。
便是此時,她視線一轉,對上人群中一雙還算熟悉的眸子,瞬時便忘了自己在想什麼。
下一刻,如意被孃親整個塞進懷裡。
小院外,去而復返的裴大人拽過護一的袖子擦眼睛,總覺得剛剛朦朧間好像看到什麼需要細究的畫面。
護一恨不能把人直接扛走。
“大人!主子!我的爺!”
“咱能不能不看熱鬧了?”
“您這眼睛還要不要了?”
本來都走到村口了,看見一大群人呼啦啦跟著個老太太跑,他非得湊過來摻和一腳!
裴子清張嘴就是聲清亮的噴嚏,見護一已經開始磨牙,終於還是打消了看戲的念頭。
他安撫地笑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了還不行嗎。”
年近三十的裴大人有張過於稚嫩的娃娃臉,這一笑,嘴角還有倆梨渦,要是不說,誰知道他這作天作地的德行?
護一:……
真是活祖宗!
注意到如意的視線跟著那二人遠去,王英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罷了,當務之急,還是先避免裴子清和如意相見。
老太太鎩羽而歸,面子裡子都丟盡了。
回到老宅時看見坐在門檻上抽菸的肖老頭她就是滿肚子氣。
他還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老大家的什麼時候下地?”
老太太一把抽走他的煙槍。
“下個屁!”
聽完來龍去脈,肖老頭覺得不可思議。
老太婆的意思是,那個鵪鶉似的老大家媳婦,她造反了?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瞎話是一套一套的!我從前都不知道她這麼能裝!”
“那髒水啊,是成桶地朝我身上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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