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十分殘忍,擊潰了楊蕾多年的認知。
她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全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
原來,不是不在乎。
而是因為太在乎,才選擇了最痛苦的方式遠離。
那些積壓多年的怨恨和委屈,在這一刻如同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底下一直被忽略的父愛。
楊蕾看著父親蒼老而疲憊的面容,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酒店的,只知道當顏黛接了景雯回酒店的時候,她眼睛紅得嚇人,坐在沙發上宛如失去靈魂的木偶。
“蕾姐,你怎麼了?看起來狀態不太對!”
顏黛和景雯同時走向她,下一秒,她就抱住她倆失聲痛哭了起來。
“我爸他,他……”
楊蕾的哭聲壓抑而破碎,彷彿要將積攢二十多年的委屈和誤解一次性傾瀉而出。
她斷斷續續地說了事情經過。
顏黛和景雯靜靜聽著,等到楊蕾說完,才遞上紙巾。
楊蕾嘴角扯起一抹荒誕而苦澀的笑:“黛黛,你說,這像不像傅聞州對你的方式?他們都自以為是,用自認為‘好’的方式,把愛的人推得遠遠的,還覺得自己特偉大,特犧牲?”
顏黛替楊蕾擦了擦眼淚,聞言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打住!蕾姐,快打住!這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你別瞎類比。”
“你爸那是父愛如山,雖然這山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方式也笨拙得要命,但初衷純粹是為了保護,是怕你受到傷害,自己默默扛下所有。”
“至於傅聞州?”顏黛翻了個優雅的白眼,嗤笑道,“他那叫‘傅愛如屎’!自私自利,控制慾爆棚,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掌控欲和扭曲的成就感。”
“他那是保護我嗎?保護我就是找個第三者來踐踏我,羞辱我,傷我的心?他和你爸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是地下十八層!”
她這番犀利又形象的比喻,把悲傷中的楊蕾和旁聽的景雯都逗笑了。
楊蕾鼻子裡冒出一個鼻涕泡,捶了顏黛一下:“就你嘴毒!還‘傅愛如屎’,虧你想得出來!”
景雯也忍不住抿嘴笑,氣氛一下子從剛才的沉重悲傷中緩和不少。
顏黛拿出溼巾,仔細地幫楊蕾擦掉臉上的淚痕,語氣溫柔下來:“好啦,蕾姐。雖然你爸這方式吧,是挺讓人憋屈的,但至少現在真相大白了不是嗎?”
“他不是不愛你,而是愛得太小心。這份心意,很珍貴。”
“至於以後怎麼做,要不要原諒,要不要試著重新相處,都看你自己的心意。彆強迫自己,也別因為過去的誤會,錯過了未來的可能。畢竟……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
楊蕾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心中那塊堅冰,在得知真相和朋友的陪伴下,似乎正在加速融化。
這一夜,三個女人擠在一張床上,聊了很多很多。
聊過去的傷痛,聊未來的迷茫,也聊彼此生活中那些細微的溫暖和光亮。
第三天,飛機平穩降落在華國國際機場。
艙門開啟,顏黛、楊蕾、景雯三人並肩走出。
宋語禾被談溪雲秘密安排在另一趟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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