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是姜婠幻聽,謝知行真的在外面。
凌晨臨近天亮的時候,正是萬物寂靜之時,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姜婠聽到了,謝知行在問瑟心她的情況。
“她醒了?”
“回相爺,夫人一刻鐘前醒來小解,眼下在躺著,應該還沒睡著,您要進去看看麼?”
“不必。”
之後,就沒聲兒了,姜婠坐起來伸著脖子仔細聽,確實再沒有聲音了。
應該是走了。
姜婠鬆了口氣,還好他沒進來。
不過,天都沒亮,他怎麼會來她院子?
片刻,房門突然開啟,姜婠心又提起來,見是瑟心去而復返,才又鬆了口氣。
“夫人,剛才奴婢出去,見相爺在外面,相爺問了您是否醒了,知道您醒了,什麼都沒再說就走了。”
姜婠疑惑道:“他怎麼會這麼早在外面?”
瑟心道:“應該是要去上朝了吧,出門之前來看看您?不過往日相爺好像也沒那麼早出門,也不知今日怎就……莫非相爺擔心您?特意起早過來的?”
早朝是辰時半才開始,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時辰。
往日謝知行是在府裡用點簡單的早膳後,到了辰時才出府,去明政院換朝服,而後直接進宮,時辰都是足夠的。
姜婠道:“怎麼可能,估計是今日朝政比較忙,去早一些罷了,他怎麼會特意來看我?順道罷了。”
瑟心覺得很奇怪,“夫人為何總是不信相爺會關心您呢?奴婢瞧著,相爺真的是關心您的。”
姜婠不答反問:“你不在乎一個人,甚至是厭惡他的話,可會關心他?”
“當然不會。”
姜婠攤手:“那不就對了?他不在乎我這個人,對我厭煩得很,怎會關心我?”
瑟心無言以對。
她總覺得,相爺不是對夫人全然不在乎的,是很關心夫人的,可看著這夫妻倆的關係和相處的情況,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
姜婠道:“好了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這裡。”
瑟心福身,這下是真的離開了。
姜婠又繼續躺屍。
她在考慮,之後再見謝知行,是當做昨晚撒酒瘋的事情給忘了,還是破罐破摔不怕他笑話?
雖然她也拿捏他醉酒的笑話,但是他好像都不在意,自那以後當做沒那回事,那她乾脆也當做沒這回事,問就是忘了。
這方面,得跟他學。
其實這件事也只是小事,尋思好了便不必多慮,姜婠又忍不住思緒迴轉,想到昨晚喝酒的原因,想到謝珩說的那些話。
哪怕醉了一場一夜過去,一想起來還是心痛。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滲入枕頭,鼻子酸得很,死死忍著才沒哭出來。
她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謝珩一番宣洩之後,他們母子之間,真的能像但也說的那樣,不破不立麼?
心裡堵得慌,腦子亂的很,一直到戌時之後容月到來,她也捋不出一個好的想法。
容月到來,姜婠就在她的服侍下起身洗漱梳妝換衣,全程悶悶不樂,容月幾度欲言又止,也到底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還是擔心姜婠,尤其是一早見到姜婠紅著眼心事重重的樣子,就知道姜婠在為昨晚的事情難過。
一場大醉,終究沒有沖走她內心的痛楚。
見容月面色憂慮,姜婠扯出一抹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容月見著她這紅著眼睛勉強至極的笑,嘆了口氣,“夫人您可別笑了,這樣笑比哭還難看呢。”
“是麼?很難看麼……”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上面還殘留笑容的弧度。
她生得美,笑起來,明明是極好看看的。
那看來今日是不適合出門去見人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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