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帶謝瑾回了她那裡,其他人紛紛各回各院,姜婠和杜韻然別了後,慢悠悠的往北院走去。
走著走著,姜婠感覺有什麼從頭上掉落。
剛要低頭看,身後的容月道:“呀,夫人頭上的花掉了。”
容月彎腰撿起來,是謝瑾給她戴的那朵花。
容月道:“已經萎了,可惜了,夫人,奴婢丟掉了?”
姜婠伸手道:“給我。”
容月一愣,給了她。
姜婠捏著花莖,看著已經萎了的小黃花,突然想到,剛才謝瑾給了謝知行的那朵,謝知行一直拿在手裡,進府都沒丟掉。
不過,估計之後也會丟掉吧,只是女兒給的,他不好當著女兒的面丟掉罷了。
一朵沒有生機的花,留著作甚?
姜婠卻捨不得丟,道:“瑾兒送我的,豈能丟掉?拿回去曬成乾花,放著。”
容月笑道:“夫人有心,小小姐知道一定高興。”
姜婠笑而不語,捏著花繼續往前走著。
到北院時,遇上換了衣裳出來的謝知行。
一身灰藍色的廣袖長袍,銀冠束髮,低調內斂氣質卓然。
迎面遇上,隔了幾步便停下,兩相對視一眼,謝知行的目光便落在了她手上捏著的花上。
姜婠察覺,將花收緊掌中掩住,垂眸點了點頭,便打算讓開道讓他先走。
冷不丁的,謝知行突然淡聲問她:“今日及笄禮,沒出什麼事吧?”
“啊?”
姜婠意外的抬頭懵了一下,隨後才道:“沒有。”
他應該想問的是她沒惹出什麼事吧?
“那就好。”
他淡淡一句,便徑直往前去了。
姜婠微微吐了口氣。
其實不再想著與他緩和關係做和睦夫妻,心裡輕鬆不少,她畢竟是有些怕他的,能減少接觸,其實挺好的。
等她成全了他和安宜郡主,他應該不會那麼厭惡她了,屆時井水不犯河水,維持著夫妻名分就好。
回到關雎閣,她又是一陣思量後,吩咐容月道:“你去安排兩個信得過的人,幫我仔細打聽安宜郡主的事情。”
容月不解道:“夫人打聽安宜郡主的事情做什麼?”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去安排就是,她有什麼喜好,待人性情如何,跟什麼人關係好,喜歡去什麼地方做什麼,記得,讓人小心些,別被發現。”
先了解確定安宜郡主這個人能不能處,再試探安宜郡主的心思,一步步來。
她不會對安宜郡主懷有敵意和惡意,也不希望安宜郡主是個居心叵測的人。
她和兩個孩子的地位,是不能受到威脅的,尤其是孩子的。
“是。”
容月去辦事,姜婠繼續做衣裳。
翌日,兩個孩子的衣裳做好了一人一件,姜婠便迫不及待要拿去給孩子試穿看看。
可杜韻然沒來,她便自己去了安樂堂,竟然被直接放進去了。
還以為是她來了多日,安樂堂的人得了允肯讓她自己出入了,沒想到老太君在安樂堂,杜韻然也在。
原來老太君每旬都要來過問三個孩子的學習,每逢這一日都要考一考孩子們,今日正好是了。
此時,課堂裡,正是夫子在考孩子們默寫,老太君在外邊等結果,就坐在之前她和杜韻然坐的課堂斜對面。
這事兒,沒人跟她說過,杜韻然也沒講,估計是忘了說。
姜婠被放進來,老太君本不想理會她的,但她見禮時瞥了一眼,見她手裡拿著東西。
老太君眯了眯眼,淡聲詢問:“你手裡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