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閨女就跟她肚子裡的蛔蟲似的,突然將一個剝好的蝦佔了料汁,遞給她,獻寶似的。
“孃親,這是爹爹給阿瑾剝的蝦,阿瑾給孃親吃。”
姜婠一愣,看了一眼謝瑾遞來的蝦,再看謝知行。
謝知行剛還在慢條斯理的給孩子剝蝦,如今也停下看他,眼神莫測。
姜婠可不敢吃他給女兒剝的蝦,忙道:“這是你爹爹給瑾兒剝的,瑾兒吃就好了,孃親想吃自己可以動手。”
“爹爹剝的,孃親也可以吃啊。”
說著,她還扭頭問謝知行:“爹爹,阿瑾可以把你給阿瑾剝的蝦給孃親吃麼?孃親好像也想吃哦。”
謝知行神色不明,道:“爹爹剝給小瑾兒了,就是小瑾兒的了,小瑾兒隨意,不過,你孃親應該不會吃的,你自己吃就好了。”
她這樣嫌惡他,噁心他,怎麼可能會吃他剝的蝦?
他從不真的當她要要改,且哪怕改,她也不會改變對他的心思。
這話聽在姜婠耳裡,跟敲打她不許吃有什麼區別?
他也就是顧著孩子,沒直言難聽的話罷了,她可不能沒有自知。
“瑾兒自己吃就好了,孃親要吃自己可以動手,瑾兒不用管孃親的。”
謝瑾撅著小嘴,有些不開心,但是也只能自己把蝦吃了。
姜婠有些不忍和無奈,她也不想讓女兒失望,但是謝知行擱旁邊盯著呢,她哪敢吃啊。
謝知行將她的拒絕看在眼裡,輕垂眼瞼掩去自嘲,心道一聲‘果然’。
這麼嫌棄他,之前鬧著要和他一起睡,那樣親手張羅他的飲食起居,也真是難為她了,真不知道這次究竟她懷著什麼謀算,能勉強自己到那個地步。
他且看著吧。
一頓午膳吃了小半個時辰,結束後就去了金晟齋旁邊的碧靈湖邊。
遊湖的碧靈湖是京城最大的城內湖,很大,就是在金晟齋邊上,她本就打算吃了東西就去遊湖的。
畫舫已經備好,一行人上去後,畫舫就離開了岸邊。
。
“確定了,謝相也在碧靈湖的畫舫上?”
一駕馬車內,傳出女子低沉的聲音。
馬車邊的一個婦人回話:“回郡主的話,確實是,謝相陪著姜氏母子女三人在金晟齋吃了午膳,便一同去了碧靈湖遊湖,如今一家四口都在畫舫中。”
馬車裡的‘郡主’靜默須臾,道:“既然謝相在,那計劃就不能繼續了,讓他們停下,什麼都別做了。”
婦人為難道:“可是郡主,畫舫已經游出去了,謝相和他的人都在畫舫上,不好輕易靠近,我們的人如何去通知啊?”
‘郡主’不耐道:“這是你的事情,既知謝相也在,畫舫離開岸邊之前,你就該吩咐好,若通知不到仍舊出了什麼事,你知道該怎麼做。”
夫人臉色發白。
這是要她,若出什麼事被查,不能透露幕後之人,得一力承擔了。
可,她如何擔得起啊?
不理會她的反應,馬車裡的‘郡主’吩咐一聲,馬車便離開了。
婦人癱在地上。
真是與虎謀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