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愣了一下,“自然是那兩個姓謝的孩子啊。”
姜婠沉了臉色,“放肆,他們是我的親生的孩子,你怎麼能說他們說野種?”
玉溪莫名其妙道:“姑娘你怎麼了?不是你自己說的麼?你以前總說他們不是你的孩子,是野種啊,奴婢以前也這樣說,你也沒在意啊。”
她說的?
她瘋了吧?
不管這八年裡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那都是她親生的孩子啊,她怎麼會說那兩個孩子是野種?
孩子她生的,是野種的話,她自己又是什麼?
現在的她,當真是荒唐至極。
既是她開的頭,也不能怪玉溪了,她道:“以後不許再這樣說了。”
不等玉溪反應,姜婠已經抬步走進謝家。
回到北院,讓人尋來容月。
容月來了,看她的樣子,明顯就是她告密。
玉溪指著她猙獰怒罵:“你你這個吃裡爬外的賤婢,就這麼見不得姑娘和將軍好?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眼見她就要撲過去揚著手打容月,容月也縮著脖子跪在那裡不敢躲,姜婠出聲:“住手,玉溪你出去,把門關上,我單獨和她好好談談。”
玉溪以為她是要和容月做最後的談話,得意的瞪一眼容月,“你等著吧,這次姑娘一定不會再留你。”
等她出去關上門,姜婠問:“是你告密讓謝知行去抓我的?”
容月承認道:“是,夫人您這樣和景將軍糾纏私會,若是被人知道,您名聲不保,姜家謝家丟臉,小公子和小小姐也被人恥笑的。”
她磕頭下去,字句懇切:“您若是怪奴婢,便是把奴婢打死,或是發賣出去,奴婢都認了,可奴婢從小跟著您,真的也不能看著您這樣不顧廉恥作踐自己了,您再恨相爺,也得顧著自己的名聲啊。”
姜婠若有所思片刻,再抬眼看去,道:“你既然自幼跟著我,我心裡的苦你應該最知道,你卻背叛我,看來你是忘了我這些年都遭受過什麼了?為何如此了?”
“奴婢不敢忘。”
就等這句話!
“那你說說,我都遭受了什麼,為何會嫁給謝知行,為何和他鬧成這樣,為何我會變成如今這樣?”
容月抬頭,怔怔看她。
她拍桌怒道:“我讓你說,你把我問的這些全都說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不敢忘,是否記得清楚。”
容月咬了咬唇,硬著頭皮斷斷續續的說了。
當年景來‘死而復生’立下軍功回來,帶回了女扮男裝混入軍中的玉清郡主,要和她退親娶郡主。
她不肯,景來騙她出去給她下藥,她險些失身浪蕩子,被謝知行救了,之後她懷著孩子嫁給謝知行,景來如願以償的娶了玉清郡主。
本來她和謝知行成婚後過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見了景來,景來說他是愛她的,當初是被玉清郡主逼迫的,也是為了保護她的性命,不然郡主會殺了她。
他當時後悔了來救她,她卻已經被謝知行帶走,無法挽回。
說要不是謝知行,他們本不會錯過。
她信了景來的說辭,便恨謝知行的趁人之危毀了她的一切,也厭憎那兩個孩子,這幾年幫著景來各種造作謝知行,用盡手段坑騙謝知行幫景來謀權。
景來說,等他得到更大的權力,就踹了玉清郡主,她再和離,他們就能重新開始。
因為太執迷不悟各種造作,誰勸都不聽,她現在和親友都反目了。
大概知道自己這幾年的事情,姜婠好一陣無言。
她一定是被下降頭了!
她瘋了吧,明明是景來下藥,他再被逼無奈,也不該恨上謝知行吧?人家救她還有錯了?
而且按照容月說的,景來來找她解釋陳情,是在謝知行擁護的皇長孫被封為皇太孫,他的岳丈齊王輸了奪嫡之爭後。
這不純純利用她對付謝知行,藉此謀前程?
什麼玩意兒,景來怎麼變成這樣了?
而且,她怎麼就蠢成這樣被矇騙利用?她是喜歡景來不錯,但自問不至於情深至此。
“夫人的遭遇和心裡的苦,奴婢沒有忘,可不管如何,您和景將軍各自都成婚有孩子了,還糾纏不清真的不好,奴婢是不能看著您一意孤行的錯下去啊。”
不,她好像也沒多苦來著……
姜婠暗忖一句後,皺眉道:“你把我和景來私下見面的事情告密給謝知行,是為我好?這種事是能告訴他的?你若為我好,不該是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