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許久,淡聲道:“姜婠,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你究竟又在玩什麼把戲?又想以退為進的幫景來謀算什麼?竟然這麼豁得出去。”
姜婠這下忍不住了,淚水湧出,憤懣質問:“是不是在你看來,我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居心叵測,你永遠都不會相信我是真的在改?只覺得我是為了景來豁得出去而已?”
謝知行譏誚反問:“難道不是麼?你想讓我信你?你憑什麼?就憑你這些年的反覆無常和無恥下作?”
姜婠從小被父母兄長寵愛,從未經受過這樣憋屈的事情,年少時也是有些驕縱任性的,受不得氣。
她就是病了一場,醒來就到了這裡,不得不面對這樣荒唐艱難的局面,只能被動去接受眾叛親離的殘忍事實,不得不想辦法扭轉過錯。
可她不管做什麼,都一再被曲解誤會,被惡意揣摩對待,身心都受到傷害折磨,如今再被謝知行當面這樣說她,頓時委屈蔓延心頭,又惱火至極。
她再愧疚,再想挽回補償,也不是受氣包!
長那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好,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她氣得要走,但是轉念一想,這裡是自己的屋子,憑什麼她走?
她指著門口怒道:“你馬上滾,離開我的院子我的屋子,不想看到你!”
謝知行見她這樣激憤,眸色微動,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一言不發的就走了。
他離去,姜婠滿心悲憤,很想衝謝知行的背影狠狠罵他,但是又覺得不好,無力感湧上心頭蔓延全身。
轉身抓起茶盞,狠狠砸了。
“啊啊啊——”
氣死她了。
容月本來守在外面,見謝知行冷著臉離開,又聽到講完砸東西怒叫的聲音,匆匆跑進來。
見姜婠一副暴躁惱火的樣子,忙上前問:“夫人,您怎麼還和相爺鬧成這樣了?”
“你去問他啊!”
她怒指門口的放心,氣得要死。
“夫人……”
容月看看門口的方向,又看著姜婠,想寬慰她的。
姜婠拉著她,滿腔委屈不忿。
“容月,我就那麼罪大惡極麼?我錯到連改變糾正的資格都沒有了麼?我就是想扭轉補償我這幾年的過錯,我沒有在想要算計誰傷害誰了,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她坐在桌邊凳子上,捂著臉癟嘴哭著,越想越委屈。
好想回到八年前啊。
為什麼要讓她來到八年後的現在,陷入這樣的局面,這真的是她的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