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都不是元嘉佔理,她故意潑水找茬的漏洞太多,經不起查。
更何況皇帝陛下日理萬機,哪裡有心思去管這些小女兒家的事情。
元嘉被唬得噤了聲。
“你的太子哥哥可馬上就要到了,你要這幅樣子去見他麼?”
沈燕宜直起身,低睨著腿軟的元嘉,轉身,飄起的衣角消失在殿外,分外瀟灑。
素來在閨中嬌嬌弱弱的沈家嫡女,扇起耳光威脅起人來,竟是如此彪悍?
陳玉筠和一眾貴女看呆了眼,怔愣許久,陳玉筠才趕忙追了上去。
長公主府後花園,沈燕宜一手撐著假山,小口喘著氣,其實她在後院多年,朝堂的事她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那些,還是周砥隨口告訴她的幾句。
她向來是躲懶享福的性子,只有想聽旁人笑話或是被勾起好奇心時,才會纏著周砥告訴她有關朝堂的事兒,否則就算在她耳邊說,她也只當耳旁風一般。
可直到爹孃下獄,她才發現她竟什麼都不知,也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那時周砥下了江南,她獨自一個人在京城,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般,甚至見不到爹孃最後一面。
東宮盛傳,太子殿下只是為了沈家的支援才娶了那嬌縱的太子妃,實則根本沒有感情,沈家入獄,沈燕宜這太子妃下堂也是遲早的事。
沈燕宜不覺得這話有假,畢竟這朵高嶺之花對她只有冷淡,唯有夜晚才肯熱情一二。
小手在臉上輕拍兩下,沈燕宜強行將周砥清出腦外。
什勞子太子妃,她不做了!讓周砥愛娶誰就娶誰去!
想著自己上輩子可憐的樣子,沈燕宜恨恨踹了兩腳假山。
“喲,那麼威風的沈大姑娘,怎麼在這兒踹假山出氣?”
陳玉筠找到她時,就看見這一幕,看著閨中密友還是往常的嬌氣模樣,她放下心。
“怎麼?我們尊貴的太子殿下入不了你的眼,把元嘉打成了那樣?”
陳玉筠調笑,沈燕宜什麼性子她還不知道?嬌氣又任性,被家裡寵慣了。
“不準說!”
沈燕宜一囧,默默收回自己金貴的鞋子,但看見從前的密友,她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歡喜撒嬌。
“行了,宴會快開始了,走吧,還要把你臉上的印子遮一遮呢。”
陳玉筠也不戳穿,笑著拉著人去大殿。
再逗這人就要急了。
而她們口中的太子殿下,正在假山上的亭子裡喝茶呢。
“喲,這小女娘生氣還跟咱太子殿下有關係呢?”
莊懷硯晃悠著手裡的茶盞,笑道,周砥一張面孔冷得似尋常,他冷眼朝莊懷硯飄去目光。
莊懷硯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模樣,繼續笑道:“該說不說,這小女娘長得確實美,誒,你真沒那個心思啊。”
周砥起身,撫了撫衣袍上的褶皺。
“走了。”
今日是姑母的宴會,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出席,只是怕被那些貴女糾纏,這才跑到此處避著,沒想到看了一出小娘子生悶氣的戲碼。
等周砥到時,大宴只差他一人。
“姑母,是孤來遲了。”